“我说过,今年朱厌出山,天下一定大乱,”那太初答道:“一个和亲,可不见得真的能平息了天灾人祸去。”
“难不成,便是中土的和亲队伍去了,那番邦也有可能背信弃义?”我望着太初:“大姐,若真是如此,明知道和亲是一场瞎子点灯白费蜡,咱们是不是,该阻止了这件事情?”
“如何阻止?”太初迷蒙的眼波流转:“就算知道将来的每一个故事结局,可也未必就能有力回天,注定的事情,还是该顺其自然。”
“这样说来,这一次,朱颜郡主白白牺牲了,也换不来安宁?”陆星河拧紧了眉头:“果然,事情不会这样简单,也不会给谁公平。”
“公平?”太初转头望着神像,道:“冥冥众生之中,也只有自己是强者,才能让天平为着自己倾斜。”
所以更多的人,再怎么努力下去,也只能被重重的压在了下面。
我似乎瞧见了北方茫茫的白雪,掩映了那一个一身赤红的身影去。
再也见不到了?我的心像是扎进去了一根狭长的刺,狠狠的疼了一下子。
胭脂河旁的花火,她与了我的情分,一幕一幕跑马灯似的在我脑海里面闪现了出来。
我们,终究是朋友。
“你们这是要去准备通知了她那和亲的事情罢,”太初说道:“便是许多事情明知道失败,也还是须得做下去的。”
这样的事情,究竟有一个什么意义?也罢,好比说每一个人,也都知道终有一日自己是要死去的,可能活下的去的每一日,不也是拼尽全力过好么!
没法子颠覆的结局,自然只能顺其自然了。
“你们两个又来了?”只听一阵翅膀扑腾的声音,是那人头鸟来了,没好气的说道:“上一次小生醒过来,自己给拴在了树上,身旁人也没有一个,可生怕就要这样就给活生生饿死了!”
“上次的事情,实在抱歉的很。”我忙笑道:“这位公子,我来给你赔礼。”
“赔礼就不用了,”那人头鸟倒是不曾想到我这样客气,反倒自己有点发慌:“小生受不起这个,横竖,也再没有第二次了。”
“不愧是大师姐的鸟儿,也这般的豁达。”连从来不多话的陆星河,倒是也禁不住的夸赞了起来:“有大师姐洒脱的风骨。”
陆星河,一点也不掩饰对大师姐的敬重,我还是头一次,见他这样客气的对待平辈。
“这又有什么风骨不风骨的。”太初似笑非笑:“物随人性,本来也就是这么回事。”
“上一次擅闯了胭脂洞的事情……”这件事情说起来,陆星河还是有些个尴尬的:“大姐幸亏不曾现身。”
“不现身也不过是因着早知道你们一定能将事情给办好了,”太初答道:“我倒是,信得过你们。”
“多谢大师姐。”
上一次,只怕是掌门人有心将那真花穗和赤面夜叉他们给留在了那里,托赖了太初保护的,许陆星河和我不过去,太初也不见得会让他们出事,不过我想起来,上一次陆星河他们赶到了之前,破冰子先去了的。
实在忍不住,便问道:“大姐,那一次,您一直不曾出手,是想着将那破冰子师叔引出来么?可是,陆星河他们去的又急,好像一下子……”
“不该你担心的,你就不要担心了。”那太初莞尔一笑,道:“有些个事情,天机不可泄露。”
难道太清宫的内部,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么?
我忙道了歉,但还是抿一抿嘴,道:“大师姐,我只再问一句:我往胭脂洞去的时候,有人在我身侧,微笑。还帮了我许多的忙,那假的紫蛸壳,还有在妖界门口,递给我的玉锦衣,是不是……”
“咯咯……”太初的笑声让我背后一个机灵,可不就是那个神秘的笑声么!
但是太初只是含笑望着我:“你猜。”
说着,只转身过去了。
“大师姐,整个人,一直都是这样,像是一个谜。”陆星河揉一揉我的头发,道:“你莫要多想,那一次,许大师姐,有大师姐的打算。”
“原来大师哥,倒是对大师姐了解的这样多。”我故意咕嘟了嘴:“你以前,是是因着大师姐深不可测,才会喜欢玉琉的罢?再后来,我可是更简单了,才让大师哥换了心思,是不是?”
陆星河一愣,倒是笑的宠溺:“没有由来的,怎地今日倒是吃起了醋来了?我对大师姐不过一个敬,你往日聪明,今天看不出来?玉琉……玉琉的心思,谁猜得到?往事也没什么好提的。”
“我就想提。”我顺手拉起了陆星河的头带来在手里捻着:“好像,错过了大师哥很多大好年华……”
”以前的事情,是没法子时光回朔的,“陆星河修长的手盖在了我的手上:“但是以后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年华,都是给你的。”
“嗯,”我点点头,眼睛有点发涨:“我都明白。”
“知道你为着朱颜郡主的事情,心里不好受,”陆星河伸出胳膊将我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