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真真是一个见多识广的。"我答道:"这下子,信是不信?"
几个大汉犹豫了一下,互相看了一眼,有几个显然是退缩了,还有一个则梗着脖子说道:"不要以为,你是太清宫的,便可以随意冤枉旁人,真正的妖怪,明明是这个丫头,你是不是学艺不精,连妖怪都错看了!"
"我不是妖怪!"那阿芳声嘶力竭的喊道:"夫人杀少爷的事情,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死到临头,还要这样的抵赖!"一个大汉嚷道:"若不是你,谁会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下手!"
今次里,咱们哥几个料理了你,本来也是主家的命令,你居然还敢跑出来,简直是……"
一面说着,一面还要将手举起来,抡圆了要打阿芳。
几个大汉忙说道:"一起上,这个妖女,今天一定得弄回去复命,咱们王家,怕什么太清宫!"说着,兵分两路,几个制住了阿芳,几个冲着我和那给我定住的大汉扑了过来。
我才要起手,只觉得头顶一阵破风声,一只修长的手正格住了要击在了我头顶上的大汉拳头。
是让人安心的,淡淡的线香味道。
大汉的力气绝对不算小,可是就那么简简单单的,给看上去弱不经风的陆星河一挡之下,往后一退,踉跄了好几步。
"奇了……"几个大汉面面相觑:"好像,是一把硬手……"
"大师哥!"见了陆星河,宛若便是来了一个再可靠不过是靠山,我一下子狐假虎威,底气十足,对那几个大汉到:"你们有本事,只管上来,我家大师哥来了,管教你们满地找牙。"
"笨蛋,平时不见你来多管闲事的,"陆星河的声音自我脑后响起:"今日里,也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
我回过头,忙道:"实实在在,是这个王家的人跋扈,连太清宫也不放在了眼里去,我看不下去了。"
陆星河手里另一只手里还拎着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香料,用死鱼眼瞪了我一眼,又面无表情的望着那几个大汉。
他只是静静的站着,可是便那样的气度非凡,几个大汉瞧见他,一个个也发了怔,似乎也都瞧出来,陆星河不是什么平常人,很有些个手足无措。
"失礼了,"他们不说话,陆星河只得先开了口:"家中师妹多有得罪,却不知道,纷争从何而起?"
只是这样简单一句话,也十分客气,偏生那几个大汉似乎素来就是欺软怕硬的,见了陆星河,知道不是什么一般人,也只得讷讷答道:"这是我们的家务事,是你家师妹多事。"
"是不是家务事,还请阿芳来说。"我将伏在地上,伤痕累累的阿芳扶了起来,道:"阿芳,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你认得我?"阿芳全然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怯怯的望着我,道:"我……"
"你今年十六岁,属小龙的,冬月十三的生日,家住桂枝胡同倒数第二家,上面有一个哥哥叫阿虎,在鸿福赌场,自小两个兄妹相依为命,"我吸了一口气,道:"本来在珍宝斋帮佣的,只是现如今,到了这个胭脂虎王家?便跟你们说,我们是太清宫的,相看相看面貌,便瞧出来了,此乃雕虫小技,你们也不用太过佩服。"
"你……"阿芳瞪大眼睛:"真真是,是神了……"
陆星河白了我一眼。
几个大汉面面相觑,有一个像是也知道些个阿芳底细的,也直了眼睛:"分毫不差……"
"神人哇!"一个大汉忙道:"既如此,也实实在在,是一个机缘!还请两位神人相帮,救救我们家少爷和夫人!"
"是,是啊!"几个大汉一下子将我们围了起来:"原来,真真是高人,恕俺们方才出手无礼……俺们也实在是无计可施啊!"
"你们方才,便说什么夫人要杀少爷的,"我接着问道:"怎么回事?"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啊!"那阿芳忙道:"仙姑,我说与你,还请你救我一救!我家夫人妖魔附体,跟我可根本没有一点关系!"
"确实是一个厉害的妖魔!"那几个大汉们忙道:"自家的亲生儿子,也是要痛下杀手!"
"便是有什么妖魔,与我也是没干系的!"阿芳泪水涟涟的说道:"我们夫人,两年之前,嫁给了我们老爷,去年产下了小少爷,本来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可是这一阵子,小少爷时常夜啼不止,有老妈子发觉了,年满一周多一点的小少爷的颈子上,总有些个乌青的掐痕,疑心是有人嫉恨,要伤了小少爷,便一直分外留意,结果一日,又听见小少爷尖声大叫,老妈子赶过去,先多了一个心眼儿,自门缝外面偷眼一瞧,正看见了夫人拿着一柄剪刀,对着小少爷便要扎下去。
老妈子骇的大叫,引了人来,那夫人大叫大嚷,便是给抓了一个正着,也硬说,这不能怨她,只这个孩子留不得,是一个祸害,一定得杀了。
老爷自然震怒,可是老妈子等求情,说夫人素来是温顺贤淑的,无论如何,也干不出这一类的事情来,请老爷多加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