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地,你知道?”那破冰子陡然坐起身来,盯着我,道:“既然你知道,那便快快的说出来!”
“可是,我今日心情不好,并不想说。”我望着那破冰子。
“你心情不好?”破冰子盯着我:“那,你心情为何不好?如何才能好?”
“我心情不好,自然是为着那檀先生的事情了,”我笑道:“这太后吩咐下来的差事,我自然没法子抵抗,事情完不成,太后要罚我。我岂不是要跟着沾包?倘若那檀先生的身体好了,也许,我心情便好了,一不留神,那玉琉的下落,也许我就能说出来。”
“你真的知道?”破冰子盯着我:“某家又怎么知道,你不过是一个信口雌黄,哄骗着某家解了那化物咒呢?”
“好说,”我望着那法师,道:“虽然法师不曾提起,可是想来法师急着要寻玉琉,一方面是挂念玉琉,还有一方面,大概正是因着玉琉要与您的那一个厚礼罢?那个厚礼,不是名震三界的法器更魂器是什么!”
破冰子的脸色阴晴不定,忽然展颜笑了:“不错……不错……说得很好,看来,你果然知道玉琉往何处去了。”
“我这个人,从来不撒谎。”我望着那破冰子,道:“怎么样,这个下落,法师想知道,就用解咒来换。”
那破冰子哈哈大笑起来,道:“想来,你也不会骗了某家去……既如此,某家便告诉你,这化物咒,本来呢,是无咒可解的,不过嘛,他吃下甚么荤腥,就要化作甚么生灵,那……再吃下一味东西,就又能变成想变化的了。”
“您的意思,是吃下人肉?”
“不不不,是吃下了人胎……”破冰子笑道:“不足月的婴孩儿开膛破肚取出来,方才能解了锦鲤鱼的咒术去,谁叫某家,下的是一味重药呢!”
“这个法子,简直是丧心病狂。”陆星河望着破冰子,道:“怪不得,你要给逐出了太清宫去……”
“道貌岸然的皮,披着有一个什么意思?”那破冰子打了一个哈哈,道:“这一点,假仁假义,你倒是跟元春子,是一个一脉相承的。”
“便是假仁假义,可也比你这伤天害理强一些!”陆星河道:“话不消多说,今日里,在下便带你回太清宫请罪!”
说着扬起了手来,必方身上的火焰更是光芒夺目,直闪的教那麒麟眯起了眼睛来。
那破冰子却摇摇头,道:“小丫头子说的倒是也有几分道理,今日跟你打斗,与某家的名声不好听,既如此,下一次,某家亲自来问这个小丫头子好啦……”说着,只见那整个瘦削佝偻的身影,忽然一下子化作了一股子青烟,随着夜风飘然而散,什么痕迹也不曾留下来,那麒麟也转瞬之间,焰火一般的消失了。
仿佛方才那一切,全数是一场梦境一般。
死鱼眼皱起了眉头:“镜花水月之术……”
镜花水月之术乃是璇玑子亲传的法术,能将人眼前一切,统统以幻术蒙蔽,但是有灵力的人,一般也能看透了幻术,只有那镜花水月之术,能将一切变化成虚影,破无可破。
那一股子青烟随风而散,灵力也瞬间全数都感知不到了,往东南西北去追都不知道,自然无计可施。
眼瞧着死鱼眼一脸的失望,我忙道:“大师哥不要着急,这个破冰子,一定还回来寻我问玉琉的下落的,到时候再想法子,也无不可,眼下里,咱们且去瞧一瞧那个檀先生罢。”
“可是,救那檀先生,一定需要婴胎,”死鱼眼沉声道:“往何处去寻婴胎来?”
“没关系。”我拉着死鱼眼,道:“我总能想出法子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