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动,像是也受不住这一种冻。
“呼……”
大翁下面,似乎传来了一阵风声。
国师扬起修长的手,脆脆的打了一个响指,只见那熊熊的火焰,居然喷薄而出,连带着那大瓮底下,也跟溢出来一般,逼了过去。
“起。”国师轻轻吐出了一个字来,那个百斤有余的大瓮,居然一下子飞升起来,底下,是一团子昏黑。
那昏黑翻腾着,慢慢蠕动,像是沸腾的水一般。
“嗷呜……”突然那一团子黑影,拔地而起,冲着我和国师的脚下,便狠狠的扑了过来。
国师往那影子上一伸手,指头一抬,那一团黑影居然真的全然像是一个了;萝卜一样,自地上完全拔了出来,变成了一个球体,咕噜噜凌空旋转着。
不得不说,国师的灵力,简直像是一潭死水,深不可测。
我忽然觉着,那一日在虚空界之中,国师他,真的体力不支,须得我们去救么?
来不及多想,只见国师忽然握紧了拳头,那一团子黑影也像是给国师攥住了一般,越来越小。
“嗷呜……嗷呜……”那黑影发出了哀哀的惨叫。
可见,实实在在,那黑影像是深受折磨。
我听说,魇门乃是以气养妖,既然暗魅受到了这样的折磨,那与药物同气连枝的饲主,现如今,只怕也是正处于非人的痛苦之中。
国师是想着借此,将那暗魅的主人,引出来么?
果然,不多时,只听一个沙哑的声音在本来空无一物的大殿之中响了起来:“看见了结界,老朽就知道,这一次是输了,人老了,总却更惜命,国师,可能高抬贵手,放过在下这一次?”
是这个暗魅的饲主。
这个声音听上去十分苍老,像是一个年逾古稀的老人一般。
国师嘴角一勾,浮现出一种摄人心魄的笑容来:“啊,得罪得罪,这位,不知道是魇门的哪一位?”
“在下,觍颜在魇门之中排行第三。”那个苍老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嘲:“却不知道,本来自恃灵气深厚,在中土不会碰到了敌手,在国师的面前,原来是这样不值一提。”
“魇三先生自谦了,”国师笑道:“魇三先生的名头,在中土,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只不过不知道魇三先生,出于何故,要冒着这样大的危险,在太后祈福之前,来啃皇宫这样一块硬骨头?”
“说来惭愧。”那魇三先生也不知道是使用了一个甚么法门,只能听其声,不能见其人,且以我的灵气,根本看不到任何隐身的法术,着实教人称奇,可见灵气深厚,也是十分厉害的:“都怪老朽贪心,与人打了赌,为着一个虚名,可不是反倒是闹了一个贻笑大方。”
“有资格跟大名鼎鼎的魇三先生打赌的人,自然也不会是泛泛之辈。”国师轻笑道:“本座,愿闻其详。”
“饶是老朽想说,却说不得,”魇三先生的声音苦笑道:“因着,老朽也不曾,见到了那个人的真面目。”
“哦?”国师含着微笑,道:“连以隐身法门名震江湖的魇三先生都看不出来的隐身术,本座可不曾听说过,难不成,居然是天上的神仙不成?”
“这倒不是,不过,也正是因着这个原因,老朽才肯跟他打这一个赌。”那魇三先生的声音含着一丝苦涩:“这一个赌,便是赌一把,谁人真正,能将自己的妖物放出来,可是,却教人捉不到。”
“可想而知,魇三先生,自然对自己的隐身法门十分自信的,但是对方,看来也不是善类,所以,这一场赌约,便约在了本座和太清宫掌门两个人齐聚的皇宫大内了。”国师像是十分愉悦似的,笑道:“本座成了赌约的见证人,这还是头一次,实在是荣幸之至。”
江湖之人,最看重的,只怕就是一个名誉了,难怪这个魇三先生为着自己隐身术天下第一的名头,敢要来冒这个险。
可是引诱魇三先生来的那个人,又究竟是谁呢?
我心下一沉,会不会,是哪一个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