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花穗摇摇头,道:“也是我自己不小心,自二姐姐那里露出了马脚,她往那战神庙里去的时候,我见了她吓得回身就要躲,结果,给她瞧出来端倪,我又是个不会撒谎的,这不便……都怪我,所以旁人总要说,我是个榆木疙瘩……”
“玉琉那个脑筋,瞒不过她也是正常的,”我道:“你这样给抓了来,不知道有没有伤了胎气?我听说,有孕在身的话,不能受惊吓的……”
真花穗脸一红,摸着肚腹,道:“多谢关心,大概,因着赤面夜叉公子的血脉,孩子与凡人是不同的,倒是未见有恙……对了,我正有话想与你说,那便是,我瞧得出来,大师哥心里有你。”
“诶?”我给这句话唬了一跳,脸上登时烧灼了起来,但心里倒是十分受用,只得说道:“花穗,这话怎么说?我……我还不敢想,大师哥能喜欢我。”
真花穗倒是掌不住笑了,道:“你平日里那样的聪明,到了喜欢的人这里,却总要迟钝些。我知道,倘若喜欢谁,总要觉着那个人是天底下最好的,想都不敢想,命运垂青,那般幸运,那个人也能喜欢自己,可是,大师哥好像,真的对你动心啦!”
我笑道:“他能让我继续喜欢他,我已经足够知足了,其他的,大概总也是奢望,总是托了你这天生美貌的福气。”
“倘若只是看中美貌,玉琉姐姐不是更好看么!”真花穗笑道:“你信我的,大师哥好像,待你真真比旁人不同,拿方才来说,以前,他心里只有玉琉姐姐,又怎么可能给你说话?还要他那认真的模样,单凭这个,我就看出来了,不瞒你说,我也喜欢过大师哥,可是大师哥心里,当时只有玉琉姐姐一个人,为着旁人这般对待玉琉姐姐,简直是想都不敢想的。”
“我记得,”我叹了口气,道:“现如今,把玉琉弄进了落雁塔,他居然自己也出了一份力,也不知道国师有没有为难他。”
“我看见了,”真花穗笑道:“所以,你只管放心的来做我罢!你家的扎纸铺子,我来帮你打理,相信赤面夜叉公子,也会高兴,有一个提亲的地方的。”
“诶?”我忙道:“你不是不想回到赤面夜叉公子身边了么?”
“夫妻之间,该患难与共,这是二师哥教给我的。”真花穗笑道:“他说得对,孩子和我离开了赤面夜叉公子,他即使平安,也不会幸福,反倒是伤害,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一起面对,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我却也不信了。”
真花穗脸上的幸福,看上去十分让人羡慕。
“别这样一副眼巴巴的模样,”真花穗笑了:“大师哥,也会跟你休戚与共的。”
“但愿如此罢,”我苦笑道:“我娘这一阵子,大概要好好的唠叨你了。”
“更好更好,”真花穗笑道:“我一直没有母亲,现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母亲,这样疼我爱我,我高兴还来不及的,只是……”真花穗小心翼翼的问道:“这样将你的母亲抢走了,你……”
我笑道:“无妨,无妨,我只不想她受到任何惊吓,现如今我麻烦连连,留在母亲身边,反倒是给她添了危险,这样的结果,对我来说,已经是最好不过了。不过……”我想起来了花穗母亲的事情,便问道:“一直不知道,花穗小姐的亲生母亲,为何倒是……”
“你也听说了,夫人喊我,总是一口一个庶出,”真花穗叹口气,道:“其实,我自己本也不知道,自小儿,身边管我的,也都是些个乳母妈妈,并没有亲娘,一直以来,只有父亲肯疼我,可是身侧的人,总也要拿白眼看我的,我虽然有一个小姐的身份,可是不管做什么,总是呵斥和鄙夷,有的时候,真真觉得,自己是太清宫最多余的,想要修行做个有出息的,偏生连灵力也没有……”
“你在太清宫过的日子,我都能理解,”我忙点头道:“委实是辛苦,这个环境之下长大,可不难免是要有这样与世无争的性子。”
“说好听了是与世无争,”真花穗道:“不好听,可不就是没出息么。所以,其实我一直很想离开太清宫,说句自私的话,虽然不知道咱们两个是托了谁的福,互相更换了人生,可是我私心里,却倒是感谢他的。”
我何尝不自私的想着,托福,能让那样平凡的我,遇上了那么夺目的陆星河。
娘一见我们说了许多话,大概只怕我要为难真花穗,忙也过来道:“花穗小姐,这次,真真是对不住的……小妇人替江菱与您认错……”说着要拜下来,我哪里敢受,忙且将娘扶起来,道:“您万万勿要这般客气,本也怪不得您的,今日您可也跟着受了惊吓,也是我们太清宫不好。”
“这是什么话,”娘忙道:“我家江菱,险些还害的花穗小姐受了不白之冤……”
我忙摇头道:“横竖,现如今事情也都解决完了,更多亏了您和江菱小姐还了我一个清白,要谢,也该是我谢你们的。”
望着娘似乎一时间老去了许多的容颜,和那有礼的态度,相隔咫尺,却无法相认,我眼前瞬间模糊了一片,我是多么想念她,多么想念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