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玉琉那甜糯的声音道:“胜平公,眼下您可大好了?”
胜平公答道:“托福,倒是见好。”
玉琉接着笑道:“恕玉琉直言,胜平公,是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胜平公的声音带着怒意:“放肆,你这个话,是什么意思?”
“昨日里,事情与胜平公说的清清楚楚,交出了那遗诏,玉琉自然要想法子,给胜平公解忧,可是好像胜平公,话到嘴边留半句,还有旁的打算。”玉琉带着些个强压下来的怒意说道:“将玉琉骗的好苦。”
“甚么旁的打算?什么骗?”胜平公问道:“你说清楚些个,老夫听不明白。”
“那遗诏的事情,您捂得那么严,连汤锅里,都是煮不出来的,怎地,倒是早告诉给了那国师了?”玉琉的笑声还是非常好听,可是,说不出的,却寒意刺骨。
“国师?”胜平公奇道:“老夫与国师素无交集,那国师还要派了那小人来害老夫,若是老夫早肯说与了他,难不成,还要受那种苦处?”
“胜平公也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了,”玉琉道:“那个小人是我派过来的,您大概早就知道罢?可笑玉琉只道是这个法子管用,却忘了铜豌豆,就是铜豌豆。”
陆星河的身子,微微颤了一下。
我望了他一眼,他还是一副死鱼眼的模样,全然教人猜不出他心里想的是甚么。
“你说,那个小人是你派来的?”胜平公的声音里满是惊愕:“这么说,你这是一个贼喊捉贼,教老夫以为你是救命恩人,这才好将事情全盘托出么?”
“见笑了,”玉琉冷笑道:“小女子的小伎俩,想必早就被身经百战的胜平公给识破了,这才转投到了国师的那里去罢?谎报了遗诏的位置,且教玉琉扑了一个空,现今推的倒是干净。遗诏现如今,是在国师那里,还是重回到了胜平公手中呢?”
“你这话,简直来的莫名其妙,”胜平公的声音沉了下来:“倘若老夫当真骗了你,那……那何故还要留在这里等着你来找?”
“大概是因着,国师也许诺了,转投在了国师的门下,能得了国师的相帮罢?”玉琉叹道:“可是,我们这里,也不好与这样骗我们的人干休。”
“你……”胜平公似乎想起了自己被滚水煮的事情,声音带着一丝战栗:“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您知道了不少不该知道的事情,然后现在,您对我们来说,又没有了用处,不让您闭上口,将这件事情彻底的掩埋起来,对我们来说,可是心腹大患,”玉琉道:
“横竖胜平公一意孤行,还是愿意做那谋朝篡位的二皇子的人,那便是我们三皇子的敌人了。本来您有遗诏在手,我们断然杀不得,可是现今您既然将遗诏交出去了,那您,可也只是一个没有用处的老顽固了,对待背叛自己的人,是一个什么法子,您乃是将领出身,不会不知道。”
“你要杀了老夫?”胜平公的声音变了:“大概也没有那么容易。”
“我怎么会动手杀您呢?”玉琉笑道:“您的人魂能落在我们手里一次,就内蒙落在我们手里第二次,上一次滚水煮,乃是轻的,这一次,教您魂归天外,可好?当然,不是现在,我也没必要将自己给暴露出来,但是一个什么时候,我也不好说,不是有句话么,阎王要人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
“咯咯……”胜平公的喉咙里,传来的轻微的声音:“你……好大的胆子!”
“谁让三皇子,才是真正的真龙天子呢!”玉琉笑道:“替天行道而已,这个江山,该是谁的,就是谁的。您选错了主子,才是自己最该惋惜的,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