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河点点头,道:“既然人来齐了,那大师哥便要与诸位师弟师妹们,通告一件事情。宫里已经下令,教咱们太清宫接手此事,现如今咱们掌门人与四位师叔俱还在西川不得回归,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何况有关咱们太清宫的声誉,是以这件事情,须得咱们自己来戮力同心的完成了。”
“甚么事情这般的严重?”一些个道士们俱窃窃私语起来,我心中自然也十分好奇,究竟是什么事情这般的厉害,居然要整个太清宫的人都要过来相商。
苏沐川则早是一副春江水暖鸭先知的模样,悠闲的抱着胳膊,望着人群中央鹤立鸡群的陆星河。
陆星河接着说道:“这事情便是,关于京城之中的老鸹伤人的事情。”
“老鸹伤人?”一个像是有些个资历的道士奇道:“那老鸹,不知有如何的出奇之处?”
陆星河道:“便是因着,那老鸹所伤的,皆是达官贵人,且下手十分凶狠,啄眼珠,钻耳朵,将礼部尚书耳垂咬下去一块,兵部侍郎的左眼啄出了血,抢走了大理寺卿的翡翠佩,还叼走了镇远王那官帽上的明珠。”
另一个道士又问道:“大师哥,这些个老鸹,可是在那朝堂之上一拥而上的么?”
“并不是。”陆星河沉声道:“那些个老鸹,不仅袭击人的地点不同,连时间也不同,有的官员是自下朝归家时遇袭,有的是外出时遇袭,还有的,便在自家院落之中遇袭。朝廷查过了,俱是在一天之内,八成的权贵给老鸹侵扰过,现如今还不知道那老鸹是群体出动,还是单打独斗,但是目标十分明确,便是那些个当朝有权有势的大臣。
知道这件事情之后,皇上自然是龙颜大怒,权贵们遇上了这种事情,朝廷的颜面何存?当即下令,教人查清楚,那老鸹究竟是人豢养的,还是有人使了什么招数,在官员们身上做了手脚,才吸引了老鸹,可是一番查探,一点线索也没有。
皇上这才疑心,是有妖异作祟,现如今下令,教咱们太清宫接手此事,将老鸹伤人的事情,查一个水落石出。可是官员数量甚多,宅邸也分散在京城各地,几个人自然是不能完成此事的,是以,我决定咱们太清宫四个园子的师弟师妹,一道通力合作,各派了人手,在那官员家中潜藏着,查清楚,那老鸹究竟是不是妖异之事。
事关重大,师弟师妹们务必要多加小心,咱们太清宫虽然素来都是出入贵人门庭的,可是一时之间,这许多贵人家中,同时出现妖异之事,可还是头一次,不得不警醒些,大家听明白了不曾?”
“是!”四个园子的道士道姑们齐声一应答,倒是也显得气势非凡:“谨遵大师哥之令。”
“好!”陆星河道:“现如今,因着事态紧急,我已经与柔翠与几个园子的带头师弟在名单上分配好了,那个师弟师妹往哪一个贵人家中去,大家各自听上面师兄师姐的话也就是了。”
“是。”又是洪亮的一个齐声应答,别说,还挺振奋人心的。
话说到这里,那陆星河方才一抬眼,发现了我和苏沐川正站在一起,死鱼眼眯起来,更像是死鱼了。
苏沐川显然看见了,却是一副浑然不觉的模样,低头问我道:“花穗,这件事情,你大概去不成罢?留在太清宫也是好的,想来太清宫内也准要留下人,二师哥与大师哥说一声,教你留下,莫要去冒险,可好?”
“花穗的去处,我自有打算,不劳你费心。”说话间陆星河早走了过来,挑着眉毛望着苏沐川,用冷冰冰的声音毫不客气的说道:“太清宫之中的事情,现如今是我说了算。”
像是冬日里冻在冰层之中的死鱼。
“小弟没有违抗大师哥的意思。”即使那陆星河这般的咄咄逼人,苏沐川脸上还是有着浅浅的酒窝,浅浅的笑意,微微躬身,道:“小弟自然全听大师哥的指示。但是花穗现如今失了记忆,小弟想着,是不是能教花穗与小弟在一起,小弟也好照应照应她,免得人多是非多,再出现上次猎杀旱魃发生的那种事情,也不能再重演一次。”
陆星河依旧冷冰冰的说道:“上次的教训,你以为只有你知道,我这个做大师哥的,倒是忘了么?”
“小弟不敢。”苏沐川笑道:“既然大师哥有打算,小弟便放心了。”
这个时候,柔翠却过来了,说道:“大师哥,以您的身份地位,自然该与柔翠一道去往那丞相大人身边保护的,又怎能带了花穗这个不通灵的搅合?她去了,不是添乱是甚么?柔翠觉着,丞相大人是百官之首,他的安危才是重中之重的,莫要为着一个花穗,反倒是误了大事。”
“你们两个,今日里倒是话多的很。”陆星河冷冰冰的说道:“我简直都不知道,我是大师哥,还是要尊称你们两个是大师哥,还是大师姐。”
苏沐川倒是没什么,那柔翠本来就是为着讨好去的,碰了这一鼻子灰,还是当着我,为着我,自然一副怒火中烧却不敢发作的模样,只是凶狠的瞪了我一眼,似乎是在告诉我,这笔账,又要算在了我的头上去。
也罢,横竖她就不大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