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眉禅师的**持续了一天,到了夜幕初上、渐有繁星的时候方才停止。
他便自顾自的离开了莲花台,然后去了楼兰王宫的一处墙边,开始打坐休息。
广场上的众多苦行僧,此刻均是道了一声佛号,然后散会。
有的直接站了起来,去了楼兰古城的其他地方,有的则是不愿意离去,继续留在原地坐着,认真参详这一天所听到的佛法。
而那些原本因为好奇,聚拢而来的楼兰百姓们,此刻却早已经不见踪影,应该是觉得白眉禅师讲的佛法既晦涩高深、又枯燥无趣,所以就尽皆散去了。
李森倒是在场中一直呆在了晚上,这才起身离开。
离开了广场之后的李森,一边在楼兰古城闲逛,一边细细咀嚼着这一天的所见所得。
平心而论,白眉禅师的说法严谨、慎密,并无任何的差错,显示出了高超的佛学修养。这次佛法讲论由他来负责,没有问题。
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过于平淡,也太过于偏向佛法典籍,因此总是给人一种意料之中、果然如此的感觉。
没有意外性,也没有激情。这个不算是缺点的缺点,应该算是白眉禅师唯一的缺点了吧?
李森想到这里,不禁自嘲一笑。
“罢了,以我如今的佛学水平,听了一天也只是似懂非懂、略通皮毛而已,又哪来的能耐去指责白眉禅师?不如安安静静的听他将三天说法尽数讲完,然后在想办法促成这些苦行僧的前往苦竹岛吧。”
摇了摇头之后,李森便放下了讲坛说法的事情,开始抱着平常心在楼兰古城之中四处闲逛起来。
……
第二天,李森早早的来到了楼兰王宫外的广场上。
此时,只见那些苦行僧早已经安安静静的占据了广场的每一处角落,神色平静的等待着今日说法。
像昨天那些来凑热闹的楼兰百姓,早已经消失不见,踪影皆无了。
那名白眉禅师一直坐在城墙边打坐休息,并无任何的动静。一直到了天色渐亮,辰时时分,他方才将一双老眼一睁而开的站起身来,来到了莲花台上,嘴巴一张的开始说法。
昨天讲的是金刚经,今天讲的则是法华经。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王舍城、耆阇崛山中,与大比丘众万二千人俱。皆是阿罗汉,诸漏已尽,无复烦恼,逮得己利,尽诸有结,心得自在。其名曰:阿若憍陈如、摩诃迦叶、优楼频螺迦叶、伽耶迦叶、那提迦叶、舍利弗、大目犍连、摩诃迦旃延、阿冕楼驮、劫宾那、憍梵波提、离婆多、毕陵伽婆蹉、薄拘罗、摩诃拘絺罗、难陀、孙陀罗难陀、富楼那弥多罗尼子、须菩提、阿难、罗侯罗,如是众所知识、大阿罗汉等……”
第二天的**,亦是详实而平淡,没有什么特别出彩的地方,也无任何不妥的地方。
唯一一点令李森有些好奇的是,白眉禅师的**进度很快,两天时间内便已经将金刚经和法华经尽皆讲完了。要知道原定的这一次讲坛说法,是只讲这两部经文的,并且时间是要持续三天之久。白眉禅师两天就将经文尽皆讲完了,第三天该怎么办?难道是全天的提问解答?
李森心中带着这一个疑惑,讲坛大会进入了第三天。
这一天,令李森吃惊的事情出现了!
因为这一次李森早早的来到了广场之后,发现端坐在莲台上的并非白眉禅师,而是一名面容奇特的黑袍和尚!
这名和尚不知是何时来到场中的,他安安静静的端坐在炼化台上,拇指与中指相捻,其余各指自然舒散,结了一个说法印。
他面容模糊,仿佛笼罩在一团混沌之中,令人看不清楚,见了顿觉十分怪异。并且他的修为也完全探测不出来,乍一看去就跟一名毫无法力的凡人一样。
见到此人登上了主持说法的莲花台,广场上的众多苦行僧均是有些神色异样。
但是,当他们看到白眉禅师这名元婴期的**师,此刻也是安安静静的坐在了莲花台前不远处的地面上,一副安心听法的样子之后,他们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不过,广场上众多苦行僧看向黑袍和尚的目光,依旧是夹杂着好奇与疑虑。
讲坛大会,乃是飞沙大陆众多苦行僧五年一次的盛会,最后一天堪称是讲坛大会的精华所在。白眉禅师就这样的交给一个完全陌生的僧人,真的好吗?
这些苦行僧虽然口中不说什么,一个个也是十分安静的坐在广场上,但心中不免生出疑惑。
不过,相比于这些苦行僧,李森此刻心中可真是吃惊不已了。
别人不认识这名黑袍和尚,李森岂会认不得?
这名黑袍和尚,李森当年曾经在苦竹岛的藏经阁中有过一面之缘,并且此人还给李森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此人不仅佛学理论极为深厚,修为更是深不可测,他那套‘千人千面’的无相理论,更是令李森难以忘怀。
只是李森难以理解的是,这个和尚怎么会从千万里之外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