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卡里本来只剩下了两百块了,但是现在余额竟然整整多了两万!
哪里来的两万?
这是笔巨款啊!
他本来以为要五千就已经是一笔很大的金额了,一直担心家里拿不出,就算是拿着那个玉戒去卖了,一时之间也未必找得到识货的,而且他其实也不知道那个玉戒到底能卖多少钱
可是现在竟然有两万块!
除了家里,还有谁能给他转了这么多钱过来?
一时间,董意诚鼻头发酸,眼眶泛红,看着那串数字就好像看到了家里人一样。
他吸了吸鼻子,取了六千块钱出来,仔细地用一个牛皮信封装好,然后小心地塞到怀里,出门立即就去了医院。
那间病房里,摔伤了腿的男人正叼着烟坐在床上跟另外三个男人打着牌,还有一个女人站在窗边嫌弃地看着他们,虽说这里是病房,但是已经被他们弄得烟雾缭绕。
董意诚敲了敲门,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病床上的男人一见是他,立即就眯起了眼睛,“哟,咱们兵哥哥来了呢!”
房里的人都轰地一下笑了起来。
董意诚抿紧了唇,走了进去。
那男人敛了笑看着他,“怎么,钱筹到了?”
“我让家里人把我爸妈留给我的唯一一件东西给卖了,我爸妈去世了,从小是爷爷奶奶把我养大,老人家养我不容易,也不可能存下来钱。他们也已经去世了,我连他们的丧事都没有钱办,是一位好心的老师帮着我办的。”
董意诚的声音显得有些古板生涩,但是病房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他继续说道:“我不知道那东西能卖多少钱,是不是真的能值五千,但是我现在给你六千,多的,我回去还要问清楚,如果是老师帮我垫的,我以后退伍了还要挣钱还他。我不逃避责任,也知道你的腿的确是伤了,这不是骗我的,我问过医生了,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腿真的要好好养一百天。之前你说五千块,那一千块钱,就当是我赔你的这一百天的营养费。但是,我只有当兵这一条路可以走,如果你们闹到部队,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
“从小,当兵就是我的梦想。都是爷们,你们小时候应该也有看到穿军装的军人时热血沸腾的时候吧?我现在还有。”董意诚握着拳头,轻轻击了击心口,定定地看着病床上的男人,接下去说道:“我是穷人家的孩子,也不会说什么恳求的话,我穿着这一身军装,也不可能向你低头求饶。钱,我就交上来了,接下来你如何还是决定这口气不忿,我也只好扛下来。”
病房里的人面面相觑,最后都看着摔了腿的男人。
那男人半晌没说话。
董意诚也不再说话,转身就走了。
病房里那个女人快步走到门边,往外面探头看了看,扭回头来道:“哎,他真的走了。”
“行啊这哥们。”有人不由自主地说了一句。
病床上的男人拿起那个牛皮信封,抽出里面的一叠钞票来,递给那女人:“姐,去交了费吧,然后跟表哥说,这事就算过去了。”
“哟,你不是说要闹得他当不了兵混不下去,还要打残他一条腿吗?”女人斜了他一眼。
男人摸了摸鼻子,“其实这事责任不全在他身上,行了行了,这么看着我干嘛?我这也难得当回好人!”
董意诚出了门也不敢再耽搁,直接就回了部队。
中午,有战友过来跟他说有他的加急信件,他顿时眼睛一亮,立即跑到了文书处,拿到了加急的信件。
信封上的字,不是爸的,也不是妈的,看起来似乎有点眼熟。
董意诚眼睛冒了光,“妹妹的信?”
可是,字迹不太一样啊!
以前他是看过小酥的作业本的,她的字迹他也很熟悉,但是这信封上的字迹他虽然觉得有点儿眼熟,却比小酥写的要漂亮多了。
他急急地跑到了练兵场旁边的小树林里,小心地拆了信。
“哥哥,见信如晤”
真的是小酥写的信!
董意诚心一跳,几乎是急不可待地立即看了下去。以前妈回信的时候也提过,她曾叫小酥给他回信的,但是说那个丫头不太喜欢写信,总是顾着玩去了。那个时候他就在想,要收到妹妹的信应该是不可能的了,没有想到她竟然给他写了!而且还这么厚!这一看也也有四页纸呢。
但是越看他的神色就越是严肃凝重,眼里更是充满惊疑。
他以为关于他要钱的事情是应该由爸妈来回信的,小酥的信最多就是说说学习,说说家里的小事和她的同学们,再有说说明星的八卦,可是没有想到,有关他的事,都是小酥回了信。
“家里一时没有这么多钱,所以把你的戒指拿去当了,活当,以后我会把它赎回来还给哥哥的。”
“戒指典当了两万元,都给哥哥汇过去。哥哥不要不舍得这笔钱,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就不是大事,这个时候吃点亏没有关系,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