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淑珍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从沙发上站起身,宛若一个最虔诚的信徒,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嗵、嗵、嗵’
三声干净脆利的响声,朝着门外的天叩首朝拜。一张潮红的脸上,荡着今天最真诚的笑,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对不起,对不起,老天,以前都是我错怪你了,还一直抱怨说你不公平。没想到,你才是最公平的那个人,终于让上官婉的女儿也一尝我当年所受的苦了。上官婉种下的孽,原来您在上面都看得一清二楚,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现在到了,谢谢您还我公平,谢谢,谢谢……”
紧接着又是三声叩首,“我知足了,我不再有别的奢求了。以后不管天磊娶的是谁,我都会将她视为自己的女儿一般善待。”
叶淑珍的话让白萍心里暗生不快,不是早在昨天便已经说好的,要让自己补上傅冰倩的缺,成为廖家的媳妇的,今天怎么还要说不管是谁呢?但这些,白萍也只是止于想想而已,并不敢真的表面上表现出来。
她连着上前三大步,走到叶淑珍的身旁,蹲下来,双手搀扶着叶淑珍,轻轻地叫了一声,“妈。”
“嗯,嗯,嗯,知道,知道。”叶淑珍此时的心里已经十分笃定傅冰倩跟廖天磊会分开了,既然已经分开了,那么,娶谁不是娶呢?如果能找一个跟自己同心的媳妇不是更好吗?她们已经是站在同一战壕里的同志了,她就不相信白萍以后能翻出什么幺蛾子来。
叶淑珍拍了拍白萍的说,安抚道,“妈会帮你的,你放心。”
在白萍的搀扶下,叶淑珍从地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傲娇地斜睨着瘫坐在地上,大势已去的傅冰倩,“你说我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你,那怎么行呢?告诉你了,我又怎么会看到这么精彩的结局呢,又怎么让你们这些人尝一尝当年我尝到的痛苦呢。只有你们爱得深,痛才来得更震慑心扉。怎么样?很痛吧?”
她抚掉了白萍的手,走到傅冰倩的面前,蹲下来,扼住傅冰倩的下颌,“不过我不会赶尽杀绝的,我不会向外面散布你不能怀孕的消息的。到时候,你离开天磊了,不是还可以去找别的男人嫁了吗?怎么样?你不是觉得我对你很仁慈啊?”
说完后,手上用力一甩,仿佛是对待一件令她作呕的垃圾,连再看上一眼都觉得难以忍受。
“你说过,你不会对天磊死缠烂打的,希望你能够说到做到。”
傅冰倩也觉得自己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从地上爬了起来,摇摇晃晃的身体,险些让她再度摔倒在地,幸得沙发就在她的身旁,直到双手抓着沙发椅背,这才没有让自己摔倒,她稳了稳身体,看着叶淑珍的背影。
是啊,人家是母子连心。自己呢?一段没有基础的爱情,连维系她跟廖天磊之间的纽带也已经没有了,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再呆在她的身边呢?
离开,这样的结局在不能生养的那一刻便已经注定了。
心就像是被一把钝口的锯子,生生地拉扯着,好像不锯到两半誓不罢休一般,那样的痛她只能承受着,却无力去抵挡。她感觉自己已经变得麻木了,已经失去了感觉世界的知觉,宛若一具行尸走肉。
再如何麻木,她还是觉得自己应该搞清楚一件事情,“你口口声声说我的母亲是上官婉,你还说我的母亲跟天磊的父亲相爱,那我的的父亲是不是也是……也是……”她觉得自己现在一点也不在乎了,但是要说出那样的结果,她还是觉得无法说出口,“廖先生吗?”
“这个问题让我怎么回答?我也很想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有没有孩子。我想你应该去问你现在的父亲傅彦秉先生。”
的确,她跟廖国栋除了新婚之夜,还有一点夫妻的样子。其他的大部分时间,似乎比陌生人还要更像陌生人。那上官婉呢?除了在婚前廖国栋领着她,在她的面前出现过一次,便再也没有见过了。
那时候的上官婉跟现在的傅冰倩完全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再加上傅冰倩告诉过她,说自己的父亲是傅彦秉的时候,她才会这么笃定她们俩一定是母女。
再加上她年轻的时候,一直再追查上官婉的下落,才会知道了一些跟她有关的人、有关的事情。
年轻的时候,傅彦秉也是一个有志青年,只可惜痴心错付了,一直对上官婉情有独钟。
可惜的是,上官婉的心里装的也只有廖国栋一个人,不管傅彦秉如何的讨好,就是不给他好脸色看。
每次,傅彦秉到上官婉的家里帮着做家务、做农活,就算当时的他也是个穷小子,但还是拿出自己的钱填补上官婉家里的家用,对待上官婉的家人比对待自己家的人都要好。
傅彦秉的付出不止是没有得到上官婉的回应,反而是被她说成是一种负担。每次见到他就像是躲避瘟疫一般地躲得好远,害他经常被身边的伙伴笑。
不知道应该说傅彦秉是一根筋呢,还是应该说他是为了争一口气。
在叶淑珍追寻着上官婉的脚步的时候,他也同样地在追寻着。所以在那一段时间里,他跟叶淑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