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之于女人都是不可抗拒的,傅冰倩也是女人,对花自然也是没有抵抗力的。
当廖天磊把花递到她眼前的时候,她的眸底闪过一丝喜悦,但也只是闪过,遗留下来的却是怜惜。
“真香。”薄眯着双眸,她将花凑到鼻端,轻轻地闻了闻,但随后开启的语调却隐有遗憾,“这么美的生命,却被提前夭折了。”
傅冰倩惜花草,廖天磊是知道的。到底有多惜呢?
一日早上,某男提议妻子跟自己一起晨跑,却遭妻子拒绝。尝试用砍树相胁,却收到甚好的效果。
至此,廖天磊便知道,傅冰倩爱花草的心。
他下颌前倾,徐徐吐气,微风拂过傅冰倩的脸颊,灼红了她的脸颊,耳畔有磁音缭绕,“以后不折了,咱们种到花园里去,嗯?”他好看的眉眼轻挑,眼前一片晕染着瑰色的肌肤,泛着诱人的光泽,廖天磊更靠近了一些,冰薄的唇轻轻地摩擦着她细颈上微细的绒毛。
明明唇很冰凉,摩触在傅冰倩的肌肤上的时候,却感觉照烧一片。那温度不降反高,燃烧得她就快要化成一滩春水。
清冽的气息,霸道地攻占着傅冰倩的每一个微细毛孔。她太过青涩,承受不住这般醇熟,又极致缓慢的感官侵略,刹那间有声音从她紧咬的贝齿间传出,那声音很低,带着承受的喘息,宛若春天的野猫在寂静的黑夜里,寻求欢愉的叫声。
很轻,却是直挠人心。
“我饿了。”廖天磊的声音低哑中浮动着暧昧。是她的那声呻~吟声崩裂了,他心底那根拉至极致的弦,他本想克制,却仍无力地拜倒在了她的魔音之下。
“那……吃饭吧。”傅冰倩声音里明显透着不稳,伸手去掰他交握在她身前的双手。他的气息太过危险,而她此时需要一个安全的距离,只怕继续沉沦下去,心脏会承受不了。
“坏丫头。”廖天磊在放开手臂前,在她细白的脖颈上咬了一口。
的确坏,挑起了他的欲望,却在他暗示的时候,还要装糊涂,怎能不坏。
可他又不得不放,毕竟楼下还偶有佣人经过。
其实此时不好受的又何止他一人呢,傅冰倩现在也不好受。只是她不想展露,卷翘浓黑的睫毛就像蝴蝶曾经停留歇息过,随着它的离开轻微地颤动着,因为太过轻微,所以不易被人察觉,然而廖天磊却看到了,而且真切。
“香煎银雪鱼?”说话的尾调微微上扬,带着莫大的惊喜。
傅冰倩抬眸看过去的时候,廖天磊正执着筷子,伸手去夹银鳕鱼。穿着圆领套头衫的男人,气质贵雅,恍惚间,让人产生错觉,以为刚才那个恨不能将傅冰倩当场就地正法的男人,不是他。
“尝尝。”傅冰倩保持着表情的正常,放在桌子下面的一双手却在来回的搓着,湿漉漉的,她想那应该是汗吧。
廖天磊很配合,夹了一块儿放在嘴里,细细地咀嚼着。
“怎么样?”还未等廖天磊咽下,便急切的问出口。傅冰倩绝对想不到,有一天,她也会对自己的厨艺带着不确定性。
“很好吃,放了柠檬汁?”廖天磊挑眉看傅冰倩的时候,面庞挺俊,男色逼人。仿佛晨曦刚跃出地平线的阳光,看得太入迷,似乎一不小心就能晃花眼。
傅冰倩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想要的幸福可以很简单,就比如现在,他的一句肯定,就像是很多个花苞瞬间在她心尖妖艳盛放,花香沁入心田。
“嗯。”
“怎么会想到用柠檬汁?”她的创新,似乎给了他意外惊喜。
傅冰倩没有正面回答他,她定定地看着那盘银鳕鱼,声音幽幽,似乎带着某种回忆,“五年前,夜色暗沉,我在法国的莱茵河畔,遇到了一个身上飘着淡淡柠檬香味的男生。说来也奇怪,我竟第一次那么主动地向一个男生靠近,又像是有心灵感应一般,我认定他当时需要一个鼓励。于是,我把我身上的那一串带着星星的手链给了他。然后,我说了人生的第一个谎言,说那串星星曾经带给我希望。”
说到这里的时候,傅冰倩抬眸看向廖天磊,他眉眼间的笑意冲淡了与生俱来的疏离感,平添了几分温暖。
“谎言也总不一定是坏的,它也具有两面性。我希望自己在异国的最后一晚,还能凭自己的力量帮助一个跟我一样无助的人。虽然我不知道那样是否真的有用,却发现自己沉陷在了那淡淡的柠檬香中。不知道多少个午夜梦回,我总能感觉那抹香味时常萦绕在自己的鼻息间。就在两个月前的一天,一个陌生的男人,跟我说让我帮他解燃眉之急,我再一次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可那样一个雅贵的人,成长到今天,背景加上人生阅历,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浑然天成的气势来,我想我们之间相隔的距离太远,我又不敢贸然断定了。直到有一天,这些是一个男人为她默默编织的梦境般的现实,我才发现,并不是有心去抗拒,就能将一个人赶出心田。如果那个人早已经走进心灵深处,那就不是一个人的意志可以控制的了。”
这是傅冰倩第一次在廖天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