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佳慧语调落寞的说道。
刘玉洲有些明白了,当时,司马家因为扯淡的“八王之乱”,几乎让匈奴和羯胡五个少数民族的乱匪斩尽杀绝,那个来历不明的琅琊王司马睿逃到了建康(今南京),建立了东晋小朝廷。在中原的土地上,石勒在襄国(今河北邢台)建立了后赵。自己所处的位置是幽州,就是段氏鲜卑建立的国家中心地带。在幽州以北,还有慕容鲜卑建立的燕国。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不是在娘娘顶附近洗澡吗?”刘玉洲明白了自己所处的时代和位置,有了继续问下去的心情。
刘玉洲提起了这个往事,褚佳慧想起了自己曾经赤身裸体的面对这个小和尚,一朵红云在苍白的脸上浮起,将俏脸儿一扭,不再搭理他。
刘玉洲顿时明白了自己的突兀,于是歉意的说道:“我当时很唐突,光顾逃命了,还望褚小姐大人大量,不要生气为是。”
当时,胡风甚重,朱熹还在排队等着脱生,男女之防很少。听到了刘玉洲的道歉,褚佳慧的心情好多了,于是说道:“无心之过,我早就不生气了。哎,那个胡人小娘为什么追杀你?”
“我哪里知道,我被一颗炸雷打到山下,摔得七晕八素,醒来后就见那个娘们儿用剑顶着我!”刘玉洲赌气的说道。
“我明白了!”褚佳慧夸张的说道:“你被摔迷糊了,所以什么都不知道了!很巧的啊,我恰巧在那里经过,炸雷卷起的尘土溅了我一身,弄得人家不舒服。我就让刘叔在路口等一等,在附近的温泉河洗了洗,活见鬼就见到了你!”
“啊,原来是这样!”刘玉洲叹息着说道:“因为洗澡耽误了行程,就那么倒霉被抓了。我更倒霉,因为给你送信儿,也被抓了!”
刘玉洲的感叹引起了共鸣,褚佳慧也跟着接连的叹息。
忽然,刘玉洲觉得不对劲儿,于是问道:“你这么漂亮,野人将你抓来不奇怪,为什么将我一个小和尚抓来?难道,野人娶媳妇还要念经么?”
“呸,呸!”褚佳慧骂道:“想得美!这里的野人是奚族,他们自古以来就是贱民,被历代朝廷用作祭祀的。现在,中原王朝解体了,他们获得了自由,因此,也要拿别人祭祀。你和我都是祭品,在今晚的月明之夜,要杀了祭天的。”
刘玉洲吃了一惊,听说过古人有用人活祭的传说,自己还半信半疑,今天,自己费了那么大劲儿穿越过来,就是为了挨一刀!
刘玉洲懊恼的直晃脑袋,自己真是背到家了,尼玛!一下扑成狗,老天爷搞什么幺蛾子!
“奚族野人崇拜月亮,要在月明之夜祭天,要用十几岁的处女和处男。你是小和尚,肯定是没泄过元气,当然符合要求了。”褚佳慧幽幽的说道。
刘玉洲长叹了一口气,自己这个小和尚是一个花和尚,说不定泻过几次元气了,这些野人以貌取人,真是瞎了狗眼。他在心里叹息着,忽然对于褚佳慧的淡定起了疑心,于是问道:“就要死了,难道你不害怕吗?”
“不怕!”褚佳慧淡淡的说道:“你摔昏头了,如果还有记忆,你就会明白,现在每天都有人死,都是不得好死,饱受折磨以后才能死。我们普通的百姓走投无路,躲过了今日还有明日,早死和晚死又有什么区别!”
怪不得现在的历史学家都说,五胡时期,胡羯遍地,汉人生不如死,能活下来的都是幸运儿,今天自己总算领教了!刘玉洲沮丧的想。
“可惜的是,我的白发娘亲啊!”褚佳慧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也是啊!”刘玉洲在心里默默的哀叹,我在这里被剁了,我在另一个世界的媳妇谁来管啊!
在恐怖的沉默之中,时光的脚步依然不停歇,忽然,刘玉洲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今天是望日,怎么了?”褚佳慧有些奇怪。
刘玉洲默默地回忆着爷爷曾经说过了农历故事,很快推算出来,望日即是农历每月的十五、六日,今天正是月中。
作为特种兵,刘玉洲很清楚一个自然规律,每到望日,月亮运行到和太阳相对的方向。这时如果地球和月亮的中心大致在同一条直线上,月亮就会进入地球的本影,而产生月全食。如果只有部分月亮进入地球的本影,就产生月偏食。
“如果我没有算错,我们可以不死了!”刘玉洲兴奋地大叫起来。
“你这小和尚,不是吓糊涂了吧!”褚佳慧像白日见鬼了一样看着刘玉洲。
刘玉洲脑洞大开,想起了那句神翻译,对褚佳慧吹嘘道:“哥现在要变身,代表月亮消灭他们。”
“呸!你是谁哥!我爹只有姐一个女儿,可没多出这么一个不要脸的兄弟。”褚佳慧很轻蔑的撇撇嘴。
备注:奚族是中国古老的民族之一,主要生活在幽州一带,仅从商代算起,到被金人所灭,存在了大约一千八百多年。奚族一直被贵族作为奴隶役使,经常被用来当做祭祀天地和祖先的人牲。在殷墟出土的甲骨文中即有是否用三奚、三十奚祭祀父乙和大乙的卜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