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王悄悄的来过几次,均是晚上,每次都不敢久留,谁也不知道萧王和沐扶夕说了什么,因为每次萧王来的时候,贤贵妃和司马追檬,都会主动的去院子里把风。
倒是绍凡,从始至终,不曾来看过一眼,虽然每天都有太医前来给沐扶夕查看病情,那些贵重的药品成堆的往司马追檬这里搬,但他的人却始终没有出现过。
天色渐渐的凉了下来,早上的空气已经带起了薄薄的白霜,贤贵妃与司马追檬面对面而坐,安静喝着各自手中的茶。
一名小太监,喘着凉气的跑了进来:“琪妃娘娘,太后派人来了。”
司马追檬点了点头,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让人进来吧。”
小太监颔首,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刘兰福便是走了进来,跪在了司马追檬和贤贵妃的面前。
“奴才给贤贵妃请安,给琪妃娘娘请安。”
贤贵妃讥讽一笑:“这太后还真是好着急的脾气,皇后娘娘不过是困乏了几日,太后便是整日的派人催促。”
刘兰福不敢还嘴,只是好说好笑的道:“太后也是担心皇后娘娘的身子骨,眼看着就要续招,宫中也不能没有一个掌势的人不是?”
“哼。”贤贵妃磕了磕手中的茶盖,讥讽不变,“好好的荣华富贵不享,一味的想要拿着政权操劳,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劳碌命?”
刘兰福也不再说话,垂着脑袋跪在那里,这几日贤贵妃可是没少给他白眼,他一个奴才,就算再窝心,也只能忍着。
司马追檬见了,拉了拉贤贵妃的袖子,转眼对着刘兰福道:“太医刚刚来瞧过了,说是皇后娘娘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估计再过几日就能醒来了。”
刘兰福点了点头,跪了安,转身出了正厅。
正厅里终于安静了下来,贤贵妃叹了口气,转眼朝着里屋的方向看了去:“真不知道还要拖到什么时候,眼看着已经快要拖不住了。”
司马追檬也是一筹莫展:“能拖一日便是一日吧,那些来给皇后娘娘看病的太医,臣妾都嘱咐过了,只是说皇后娘娘的身体虚。”
贤贵妃点了点头,无可奈何:“眼下只能如此了,这后宫的大权好不容易落在了皇后娘娘的手里,万不能再让太后夺了去,不然不要说是皇后娘娘,恐怕就是连你我,都没有好日子过了。”
两个人正说着话,只见刚刚传话的小太监再次走了进来,不过他这次带进来的不是别人,而是张高。
贤贵妃看着满身寒气的张高,很是不解:“你怎么过来了?我不是让你看着凤鸣宫么?”
张高跪下了身子,有些急促的道:“贤贵妃有所不知,刚刚奴才得到消息,说是皇上给萧王指婚了。”
“嗯?”贤贵妃与司马追檬对视了一眼,“这倒是稀奇了,可知道是谁家的女子?”
“回贤贵妃的话,是枢密院孙长青家的二小姐。”
“正二品官家的女子,也算是与萧王门当户对,只是,皇上为何要赶在这个节骨眼上给萧王指婚?而且一点预兆都没有?”
正常来说,在选秀三个月前,皇上一般是不会给他人指婚的,因为指婚一般都会拖沓,差不多要用三个月的时间才会大婚。
但眼下三个月之后后宫续招,皇上又怎么会想要在皇宫最为忙碌的时候,为萧王张罗婚事?
司马追檬在一边听着,也是纳闷,不过她更多的,是不理解皇上的意思:“如今皇后娘娘一病不起,皇上不来看望一眼也就罢了,现在却有心思给萧王指婚,这可真不像是皇上能做出来的事情。”
贤贵妃听了司马追檬的话,只是笑了笑,并没有作答,沐扶夕和绍凡之间的隔阂太多了,沐扶夕累了,绍凡也累了,两个人虽然做不到无情无欲,但都是在尽量的回避着。
正厅里正愁眉不展,里屋忽然传来了轻微的响动,贤贵妃与司马追檬均是一愣,随后双双起身,朝着里屋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