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闷的气氛,压抑的让人想哭。
绍凡见着沐扶夕弯曲了膝盖,不禁心中牵扯着一痛,转眼朝着太后看了去,先行露出了一抹笑容。
“扶夕不过是正在与朕谈论一些事情罢了,母后何必因此而动怒?”他说着,不忘朝着沐扶夕看了去,“扶夕,还不赶紧解释给母后听?”
沐扶夕听闻绍凡的话,不声不响,甚至是连一丝表情都没有,她说了就是说了,做了就是做了,既然她敢说,就早已准备好了承受一切的代价。
沐扶夕的不曾开口,让太后心中好笑,好啊 ,沐扶夕,你还真是倔强的和你爹如出一辙,只不过你爹是朝廷大臣,哀家不能拿他如何,但是对于你,哀家可有的是办法。
“阮姳!”
“奴婢在!”
“将皇后给哀家压出去,让外面的大雨冲一冲她身上的戾气,顺道掌嘴二十,让她明白一个做皇后该有的分寸!”
“是。”阮姳点头,便朝着沐扶夕的方向走了去。
绍凡见此,饶是再过平静,也是有些沉不住气,再次上前一步:“母后。”
皇后转眼,用仅彼此能听见的声音,轻默开口:“皇上,强制强权才能留得住一切。”
绍凡微微一愣,到了嘴边的话,尽数咽了回去,转眼朝着沐扶夕看了去,一双手掌在袖子下握紧成拳。
沐扶夕见阮姳走了过来,没等阮姳动手,自己便是先行站起了身子:“不用你们,我自己会走。”说着,迈步朝着门外走了去,从始至终,没有朝着绍凡的方向扫去一眼。
阮姳见此,招呼了两名宫女跟在自己的身后,随着沐扶夕的脚步出了屋子,下了台阶,站定在了院子里。
此时的绵绵细雨早已成了瓢泼大雨,豆大的雨珠打在身上,生生做疼。
沐扶夕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慢慢转身,站定在大雨之中,双手下意识的握紧了裙边,轻轻的闭上了双目。
阮姳虽然对沐扶夕了解不深,但见沐扶夕如此平静自持的模样,多少都是有一些心疼的。
在这里宫里,她见过太多面对苦难嚎啕大哭的女子,但是像沐扶夕这般冷静面对的,她还是第一次撞见。
不得不说,沐扶夕的这份敢作敢当,让她佩服,但饶是如此,她也并不敢对沐扶夕手下留情。
“皇后娘娘,奴婢只是奉命行事,您忍一忍就会过去了。”
随着阮姳的话音落下,其他的两名宫女纷纷上前一步,挽起袖子的同时,对着沐扶夕的面颊落下了巴掌。
“啪——啪——啪——”一声接着一声的脆响,被淹没在了大雨之中。
孙聚站在门口处,担忧的看着院子里的沐扶夕,死死的咬紧牙关,在心里不停的喊着:叫出来,叫出来!
他是宫中的老人儿了,知道在承受疼痛的时候,若是能喊出来的话,还能缓解一些疼痛。
不过沐扶夕并没有喊叫,甚至是连疼痛的隐忍声都不曾发出一声,她就那样一动不动的站在院子里,双手死死的抓着自己的裙边。
孙聚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他觉得沐扶夕哪哪都好,就是这份倔强,太过强硬了些。
简直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屋内,绍凡侧目不敢去直视院子里沐扶夕的样子,一张俊颜白得不成样子,如果要不是此刻的他极忍着,他很有可能直接冲出去,将浑身沾满雨水的她紧紧搂在怀中。
太后见此,不禁勾动唇畔,转眼朝着绍凡看了去:“皇帝这是心疼了么。”
绍凡抿唇而笑,并不曾开口。
沐扶夕现在于他,岂止是心疼那般的简单?她早已粘连上他的皮肉,占据在他的骨血之中。
太后很怕绍凡会动摇了刚刚坚硬起来的心,上前一步,站定在了绍凡的面前,不容许绍凡忽视的直视于他:“皇帝,想要留得住一切,就要强硬过一切,沐扶夕本就是个性子烈的女子,若果不一一拔掉她身上的利刺,她有永远不会乖顺的陪伴在皇帝的身边。”
“啪——啪——啪——”
外面的巴掌声还在持续着,这清脆的声音,几乎要刺穿绍凡的耳膜。
他面带苦涩笑意的轻轻一叹,是妥协的前兆:“就算她满身利刺又如何?只要她是沐扶夕便可以了。”
“皇帝!”太后一把拉住了绍凡的手腕,用足了力气收紧五指,“就因为她是沐扶夕,所以才必须要拔掉她身上的利刺,如今沐自修投靠萧王愈发的跃跃欲试,如果当沐自修真的成为萧王的左右手,那么皇帝斩断沐氏一族便是势在必行,如果要是按照沐扶夕现在的性子,皇帝觉得她还会乖乖的呆在皇帝的身边么?”她顿了顿,目光冰冷:“皇帝不要忘记了,到了那个时候,皇帝便是灭她全族的凶手,杀死她父亲的真凶。”
绍凡浑身紧绷成一条直线:“难道拔光了刺,倔强便会变成温顺么?”
“不见得。”太后微微一笑,老谋深算,“但只要拔光了她的刺,她便会完全的依赖皇帝,到了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