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朝霞喷洒,露珠晶莹,一抹晨辉浮现在山头。
眺望远方,晨辉若隐若现,一块乌云将之遮住,云间隐约间透着不详。
天刚破晓,此刻,凌家的演武场内已经聚集了很多人。
今日,演武场内好不热闹,便是平日间一些不勤奋的弟子都是早早的来到了演武场内,眼中写满了期待。
今天,是个不寻常的日子……
家族中的第一天才,也是第一废物,将要前往边荒。
半月之期匆匆来到,惊醒了一些人的梦。
“唉,今天我等为凌霄送行,他日谁来为我等送行。”
演武场内,一些人眼眸中隐现着泪滴和苦涩,轻轻叹息道。
他们,亦是不能踏足三十六层天梯的人,只不过他们要等到两个月后才会前往边荒。
凌霄无非是他们的探路石,命运几乎相同。
“吆,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
演武场内,有人脸上的笑意难以掩饰,不断的与人打着招呼。
“我族的天才上路,这么重要的事情我怎能不来?”
“是啊,最后一程若是不相送的话日后我怕有人做鬼也不会放过我。”
“真是羡慕啊,废物都可以去建功立业了。”
宽敞的演武场,丝毫不能阻碍这一道道笑声,传遍了四野。
几人侃侃而谈,不时的大笑。
“听说废物恢复了?”
“那又能怎样?”
“有些人生来就注定了悲惨的结局。”
凌霄前几天的战绩传遍了家族,故此有些人出言问道。
见到有人相问,周围的人立刻来了兴头,毫无顾忌的出言讽刺,声音刺耳。
天色越来越暗,乌云遮天,一丝神辉都不曾照射下来。
然,演武场内的人却是越来越多了,甚至有些头发花白的人都出来了……
望着远方,很多人在寻找着那道身影,眼中满是期待之色。
在他们看来,一场好戏即将开演。
“哈哈,废物你终于可以去赴死了。”
凌家,一个楼阁内,一名身材健硕的人眼中满是杀气,大声笑道,丝毫不忌讳言语。
“是啊,能让他多活了这么久,还真是我等的仁慈啊!”
屋内,坐着数十道身影,有人出言,立刻有人附和着说道。
“怎么还没有出现?”
有人透过窗棂,遥望着远处的演武场,眼中流露出一丝焦急。
“急什么?早死晚死还不是一样?”
少年手中把玩着一朵娇艳的鲜花,说话间他已然将鲜花揉碎。
“少主说的是,我们不能急于一时,天黑前送他上路最好了。”
笑声,杀气,弥漫在屋子内,久久不能散去……
“唉,先主,我等无能为力啊,自你走后我们的权利已经被架空!”
凌家的一处密地内,有几位头发都快要掉光的老者眼中饱含着泪水,望着那后山之地,轻轻叹息。
这几人算是凌家的宿老了,年纪已经过百,算是凌霄父亲手下的重臣了,此刻他们无奈长叹,有种无力回天的悲凉。
萧萧古路,瑟瑟秋风,残叶铺了一地,黄沙不时的被飓风卷起。
此刻,一名少年正一步步的向着山下走去,眼中带着一丝坚韧与苦涩。
匆匆的时光中,半月之期已到,凌霄无奈上路。
“若我归来,春暖花开。”
站在山脚下,少年微微顿足,身体一颤,而后坚定的说道。
抬头看了眼天边的乌云,少年轻轻一叹,旋即便义无反顾的向着山下走去。
残菊轻轻摇荡,不老松苍翠欲滴,在其身上看不出半点岁月的年轮,无数年来,依旧挺拔高大。
后山,一名少年踏足这里,嘴角划出了一道难言的苦涩。
“父亲,宵儿要走了,以后也许就不能再来看你了。”
跪在苍凉高大的碑石旁,凌霄轻轻叹息,带着一丝不舍。
“宵儿前几天已经告诉了别人,每半个月为你打扫一次陵墓,所以父亲不要怪罪宵儿。”
“其实,这里还是有一些好人的。”
嘴角划出一道苦涩的弧线,凌霄强颜欢笑道。
“咚、咚、咚。”
跪在碑石旁,凌霄用力的磕了三个响头,用力之大,足足把额头都磕出血了。
可他没有任何的感觉,任额头上的鲜血流出,也许他知道,这是最后一次拜祭了……
即便是有朝一日归来,也不知道是多久以后了。
立身在碑石旁,凌霄相反没有太多的感伤,也许有些东西看透了就不在意了。
唰……
不再留恋,决然转身!
望着远处,凌霄的嘴角露出了一种让人难以感知的笑意。
这笑,笑的凄凉悲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