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辰时。
战莲心已经醒了,她知道阿尘在一旁守着她,但不知为何她总有些心神不宁。
昨晚她一个人睡,按理说她体内的寒气应该卷土重来,然而玉佩的温热感与阿辰温度相差不远控制了她的寒气,她戴这玉佩十五年,阿尘没出现时,这块玉佩冰凉的似一块石头,从没有压制过寒气。
战莲心偏头,睁开眼,“阿尘。”朔天的官家和莫此玉是一根刺,她现在还不能拔出来,其中隐藏太多未知的危险。
“怎么了?”朔尘缘端起茶杯,将她扶起来,“先喝水。”
海风从墙外吹进小院,再从院子窜入窗户的缝隙,吹起床幔静静飘荡,两抹相互依靠的剪影落在床幔上,在迷蒙飘忽的床幔上形成一股隔雾看山的温情。
战莲心制止了朔尘缘为她穿衣的动作,眼里有着一层浅浅的羞赫,“阿尘去让双易进来,让她伺候。”昨日与阿尘坐在亭中时,她就感觉月事要来了,半夜醒来果真来小日子了,忙的双易又是换衣,又是换被褥。
“为何?”朔尘缘凝眸看着她,心儿脸红什么?他又不是第一次给心儿穿衣服!“昨日心儿答应过,会让我陪着。”
战莲心将他轻轻推开,低语,“只是让阿尘去门外,顺便叫双易。”这种事怎么跟阿尘说!眼眸倔强的看着他。
被这么一看,朔尘缘又退了一步,“好。”心儿眼底的委屈那可是他的软肋。
朔尘缘退出去,战莲心松了口气,掀开被子看了看,还好没弄脏床褥。
“小姐,怎么样?疼不疼?”双易看着小姐比以往还苍白的脸色,心疼不已,自从小姐来了月事,每月那几日必是痛的浑身乏力,将手中提前准备的红糖水用汤匙搅温,一勺一勺喂她喝下。
战莲心缓缓咽下红糖水,“还好,不是特别疼。”这点疼比以往好太多,她体质寒凉小日子疼也是正常,这次不那么疼怕是阿尘的缘故。
双易吐出一口浊气,庆幸道:“那就好,一会儿双易给小姐装些热水温小腹。”
“不用。”阿尘看到指不定会刨根问底,她怎么说!“这点疼一会就好了,你将初晞给的月事药添一些在平时喝的药里。”
“不会影响药效吗?”双易不怎么赞同,万一有些药物相生相克。
战莲心咽下最后一口红糖水,“不会,我也会医术。”微皱的眉头舒展开。
双易按照自家小姐的吩咐去熬药。
战莲心这几日要少吹风,偏偏这是海边,整座祥瑞城都是海风缭绕,在哪儿都躲不过,只能暂时在屋子里呆着。
双易前脚走,朔尘缘后脚就迈了进来,手里端着早膳,带着一身光华来到她身边,“先用膳。”
战莲心走到桌子旁坐下,专注的凝睇着为她摆饭菜的男人,“阿尘昨晚没睡。”眼眶下淡淡的青影,她看的很清楚,明明知道阿尘在用苦肉计,她还是心疼。
“恩。”朔尘缘淡淡应了一声,拿起桌上的碗筷,要把睡了一夜的人儿喂饱才行,“睡不着。”眼底划过得逞的笑意,和心儿在一起一些小心机都显得特别有趣。
战莲心静静的睨着那个面上一脸正经的人,“阿尘赢了。”就让他自己睡一夜,他也能耍这点小心机。
朔尘缘淡淡一笑,“心儿在我这里没有输的。”
相爱人之间的小乐趣,为了得到心上人的注意力,耍一些无伤大雅的小心机,更能贴近彼此。
海边的天气太好,战莲心不愿在房间闷着,便披着披风与朔尘缘在亭子里下棋,“南北去哪儿?”从昨晚就没见到那个拼命跳坑的人,被收拾了?
朔尘缘将手中的黑子放在棋盘上,淡淡扫了一眼想说话的某人,“南北很喜欢云晕染,他在陪心上人。”
东南咽下到嘴的话,万一开口求情被爷赶回朔天就得不偿失了,南北好自为之吧!
眼底流光一闪,战莲心指了指墙壁。
双易会意,悄声走过去,站定。
“阿尘,我想坐秋千。”战莲心一出房门便见着了新的秋千,不过心里还是有些别扭,暂时装作看不见而已。
朔尘缘一把将她抱起走向秋千,心儿的别扭终于好了,“我推心儿。”院子外面的人到底要看什么?
战莲心坐在秋千上,清冷的眉目染着柔色,眼底有几缕看不清的新奇,她还从来没坐过秋千,“好。”她听到外面有人挠墙的声音,就这急躁的性子也敢惦记阿尘。
海风从耳边滑过,阳光透过树隙投下许多光柱。
男子站在女子身后推秋千,清隽的脸庞迎着光,黑眸含着爱,嘴角扬着宠。
坐在秋千上的女子,双腿略微抬起,白皙纤长的手指抓着秋千绳子,小弧度的晃动,摇的她双颊染粉,美眸收着地上的光斑,淡蓝色的长裙随风飘荡。
墙外的女子看到这一幕再也忍不下去了,撇下侍女,翻墙而入,大喝一声,“你是谁,敢坐我云晕染的秋千,你给我下来。”
来了,战莲心依旧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