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天一百三十九年。
存在于四大国之中的情报组织竹屋阁出了奸细一事,作为阁主的战莲心自当盘问清楚事情的始末,虽然她自己也不知道她何时成了阁主!
朔天王朝与辽峰国交界,人烟罕至的密林之中正上演着让人胆寒的一幕。
战莲心姿态慵懒的坐在铺着白色毛毯的躺椅上,纤细的身形融在那一片白色中,素手揉了揉额角。
昨日好友突然告诉她,江湖上神神秘秘的竹屋阁阁主,她也是其中之一,所以她做为阁主应当为奸细一事出些力。
她并不想当严刑拷问的判官,可谁让她坐在阁主的位置,无奈也并不是她拷打奸细的全部心情,还有一部分便是出于责任和心底最深处对做错事人应受惩罚的异样正义感。
“啊……”一声声凄厉的惨叫,惊起大群飞鸟。
面纱下的嘴角抿成一条直线,清冷的美目晕染着倦意,“倒是硬气,胆敢打我们的主意,好好款待他。”
语毕美目微闭,倦意被蝶翼般的睫毛遮住,清冷的声线风一吹便散开。
说与不说都是时间问题,盘问事情最要不得的便是急躁,盘问人表现的越急,被盘问的人牙关咬的越紧,他会觉得只要他一直不说,他就有命活下去。
如今的世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别人都欺负到家里了,怎么还能忍着!这次忍过了,那其他人必定以为她们是好欺负的,那以后这样的事岂不更多!
双易一鞭抽在奸细血肉模糊的身上,担心的看着已经闭眼的主子,她们从昨日戊时便开始盘问,可这个男人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拖至今日太阳都快下山了,主子亦熬了这么久,主子身体比不得她好,能熬这么久实属辛苦,当下心里对那个死活不说的男人一阵怨气。
五仗外两人合抱粗的树干绑着一个血肉翻飞的男人,无力的耷拉着头颅,血水从嘴角连成一条丝。
“呸。”男人吐出一口血水,无力又哆嗦的说道:“我……我不会……说……要……杀便杀……”最后的杀字就像最后一缕游魂。
如破烂砂锅般的声音,扰了战莲心的睡意,虽她并未想真睡,心里依旧不怎么舒坦,秀眉微皱,嘴角溢出一声轻笑。
如今的世道是怎么了!明明是有错的人,却装的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好似她才是世上最大的坏人。
他做奸细的最开初,若能正义凛然的拒绝,那么他也不会出现在这里。现在就好比失主抓住了小偷,小偷却说那东西是他的,他死也不回归还,还倒打一耙。
主子最不喜的便是装成正义之人的歹人,双易又狠狠的抽了几鞭,温热的鲜血潺潺流出。
浓郁的血腥味伴着抽打声在密林里飘荡,吸引了越来越多的密林猛兽,瞪着兽眼垂涎而饥渴的盯着绑在树干上的男人。
一只通体黝黑如拳头般大小的鸟落到一旁的矮树上。
双易从鸟腿上抽出一张纸条,主子已是疲倦极了,如今唤起主子思维必定迷糊,眼下的情况只能祈祷主子还能坚持,“主子,沫主子她们来信了。”
战莲心忍着睡意,无力道:“念。”
闻言,耷拉着头的男人猛然抬起头,充满血丝的双眼震惊的盯着那张纸条。
双易领命,“其余奸细已全部招供,奉命潜入竹屋阁,掌握竹屋阁阁主的消息与行踪,不计一切代价杀掉阁主,顶替阁主之位,来日必有重用。”
她悠悠睁开眼,盯着那个还在不可置信的男人,“你说与不说结果都是一样。有句老话叫邪不能胜正,在这件事上你们奸细就是邪,最后都得招。”
周围的豺狼虎豹呲着牙,流着垂涎的口水,兽气冲天。
“不会的……咳咳咳……你们是骗我的……他们都跑了!都跑了!”男人声嘶力竭的吼道,他越暴躁,血流的越快。
战莲心头疼的揉了揉额角,这吼声太难听了,从昨日听到今日,亏得他还有力气。
男人眼睛似快要爆裂,“你个毒妇!噗……”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
“他说我是毒妇?”战莲心略带震惊的问道,手指间把玩被风吹落的树叶。
果然是困倦极了,双易在心里肯定到,主子已经开始迷糊了,“也许不是说主子的,说双易也不一定。”
“不对。”一声无力的娇斥,“毒形容的很贴切,妇就不对了,我们都是未出阁的女子。”
一阵无力感从双易心里升起,主子重点不是这啊!在这紧张的盘问之余还能看到这么迷糊可爱的主子,是好事还是坏事!
战莲心执着的问道:“你说我是毒妇?”清透的眼底有几缕困意,脑袋也是混沌一片,并不知道现在她有多迷糊。
“呸……说的就是你,毒妇!”男子咬牙切齿的再次说道。
“啊……”一声惨叫,原本在嫩白指间玩耍的树叶没入了男子的小腹,翠绿的树叶瞬间变成鲜红。
“谁让你说我是妇女。我们竹屋阁虽收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