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无救和谢必安对视了一眼,均从双方的眼里看出了无可奈何,这杨黑白的本事在上个末法年代的时候两人是领教过的,就连十殿冥君都得给他几分薄面,何况自己两个小小的地神,于是便点了点头以示同意,这老谢居然悄悄地从怀里掏出了一只毛笔,用自己那条三尺有余的长舌舔了舔,递到了杨鸿铭的手里。
“我写在哪里?”杨鸿铭有些无奈地看着面前两人。
刺溜一声,黑无常从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了一块布,示意杨鸿铭写在上面。
杨鸿铭对着范无救竖起一个大拇指,“黑衣服用黑笔写字?您也是人才!”
范无救拍了拍脑袋,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随即便将黑手伸向了谢必安的白色长袍……
“我靠!我的衣服!”空中顿时响起了谢必安的干嚎。
不一会儿,杨鸿铭便在白布上写下了密密麻麻的一段文字,总归是让秦广王不要怪罪黑白无常二人,说是女鬼对自己有急用,用完了就还给地府云云。
眼看杨鸿铭写完了所谓的“揽罪书”,范无救便伸手想拿,不料却被杨鸿铭一把拍掉了手。
“使君,您这是……”范无救有些惊慌。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说罢,杨鸿铭的手伸向了范无救。
范无救这才想起画卷竟然还在自己怀里,急忙恭敬地将画卷掏了出来,双手奉上。而杨鸿铭这个时候也是将布条塞到了老谢手里,一把抓过画卷,攥的紧紧的,生怕其跑掉了一样。
“那既然如此,我和老范就告辞了,使君,你随意,随意!”说罢,谢必安便一挥手,那座七彩栅栏也顿时变小回到了谢必安的手里,杨鸿铭见状也是收起了风团。
“告辞!”黑白无常再次对着杨鸿铭一抱拳,两人便转身离去。
杨鸿铭此时却看着谢必安手里的那座栅栏陷入了极为短暂的沉思,三秒之后,青簋巷里响起了杨鸿铭的大叫声:“回来!我兄弟还在地上躺着呢!”
不一会儿,黑白无常两人风一般地回到了杨鸿铭面前,范无救这个时候才想起刚才是自己打伤了那只蜥蜴精,急忙奔到墙边,将那只大蜥蜴的脑袋给抬了起来。
杨鸿铭这个时候也蹲了下来,轻轻晃着罗猛的身体,“罗大哥!你醒醒!”
“罗大哥?”谢必安的眉头微微一皱,“使君,您怎么会跟一个妖怪称兄道弟?”
妖怪?妖怪怎么了,妖怪也比那些披着人皮的禽兽强上千倍万倍!想是这样想,但是这句话杨鸿铭还是没说出口,毕竟面对的是地府的两位神君,做到起码的尊重也是应该的。
杨鸿铭轻轻拍了拍大蜥蜴的背随后转向谢必安,“老谢,这就不劳您操心了,不过我兄弟既然是被你的兄弟打伤,那么于情于理你都不应该置之不理,对不?”
“那是当然……当然……”谢必安讪笑着往后面退了退。
听谢必安这么一说,杨鸿铭将蜥蜴全部推到了范无救的怀里,自己却坏笑着走到了谢必安跟前。谢必安被杨鸿铭这个表情看的有些发憷,连连后退,长舌头也挂在身前一晃一晃的,略显滑稽。
不过显然杨鸿铭的速度更快,十步之内便窜到了谢必安的身前,伸出一只手,“拿来!”
谢必安猛然将双手护在身前,“什么拿……拿来……”
“跟我装傻不是?”说话间,杨鸿铭也懒得再浪费口水,伸手便掏。
顿时谢必安笑得满脸几乎都快抽抽了起来,“痒……痒……哈哈哈……痒……”
不一会儿,杨鸿铭便从谢必安的身上掏出了一个葫芦状的小瓷瓶,白白的,很是可爱,打开瓶盖,从里面倒出了一颗药丸,竟然通体散发着一层蓝色的荧光。
杨鸿铭把药丸在手里碾碎了,快走几步来到了蜥蜴身边,而范无救此时正将手掌放在蜥蜴背上的那个伤口上面,顿时一阵阵幽绿的气息便从伤口中钻了出来,瞬间便没入了手掌心中。
而大蜥蜴这会儿的脑袋竟然动了一下,范无救见状对杨鸿铭点了点头,“使君,他身上的鬼毒我已经替他拔了出来,之前的事多有得罪,请使君不要介意。”
“恩,误会,都是误会。”
杨鸿铭说着便将手上的药粉轻轻地洒在了罗猛的伤口上面,伤口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地愈合了起来,杨鸿铭见状,十分高兴,随即将瓷瓶扔还给了谢必安,“老谢,你的跗骨生肌散果然还是这么好用!”
不过谢必安的脸却有些扭曲,显得有些肉疼。
在丹药的效果下,伤口不到十分钟便彻底愈合,蜥蜴此时也再度变回了罗猛的样子,罗猛的眼皮动了动,终于还是醒了。
“太好了,罗大哥,你终于醒了!”
罗猛似乎还有些迷糊,问:“大哥,那黑无常呢?我们是不是已经死了?”
杨鸿铭这才发现了罗猛手掌上还有一条深深的伤口,急忙拍了拍范无救的肩膀,没想到范无救却一脸的笑容,“使君,那是皮外伤,没有毒的。”
杨鸿铭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