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就不信这浉凌区还没个讲理的地方,我就不信这汽车站真被你叔侄俩一手遮天。”
见与许大龙撕破了脸,司机老钱索性不管不顾了,有些豁出去的意思,但他稍一思考,又觉得有些对不起和柳,扭头看着和柳,歉意的道:“这位姑娘,我不是针对你啊,我是对事不对人,公司确实有规定,我也没办法。”
这老钱一看就知道是忠厚老实的人,和柳淡淡一笑,道:“钱师傅,没事的,这怎么能是你的错,你执行公司规定应该受到鼓励。”
“怎么办?”
许大龙脸色阴沉地看着老钱,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可眼下情景危急,如果和柳下车,那便意味着,他就此失去了行动的机会,可老钱又不吃威胁的那一套。
“小姐,你先别下车,我再和老钱商量一下。”
先稳住了和柳,许大龙回过头,眼睛骨碌碌地打转,想了想,计上心头,冲着老钱嘿嘿笑道:“钱叔,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我也是急脾气,没有其他意思,我二叔常常说你是公司的技术骨干,说您开的车技术水平高,连区委兰书记坐了都夸。”
“哼。”
见许大龙服软,老钱面色稍微缓和,刚才他也是被气昏了头,说了些不理智的话,此时想起来也是十分的后悔,心中已有了借坡下驴的意思,“大龙,那些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不要再提了。”
摸准了老钱的脉搏,许大龙接着又道:“钱叔,这事您能忘,可我们这些小辈不能忘。
我二叔经常跟我讲,说兰书记刚调到咱区当区委书记的时候,汽车站有几条线路刚通车,他陪同兰书记坐车沿线视察,走的是山路,临去的时候,开车的是李师傅,也就是去年退休的那个,把兰书记颠得在路边连续吐了三回,临回来的时候,二叔当机立断,指定你开。
同样崎岖的山路,您啊,硬是开出了水泥地的感觉,兰书记坐在上面一点儿事也没有,反而舒服的睡了一觉,此后区委考察,每次兰书记都指定您来开车。
钱叔,您老是咱公司的金牌老司机,您老就别谦虚了。”
给区委兰书记开车的那段经历,是老钱最引以为骄傲的事,此时被人提起,又是被汽车站的刺头许大龙提起,老钱心里怎能不美。
此时的老钱,看着许大龙,也顺眼了许多,不禁笑道:“这事说起来,还要感谢你二叔,他当时还是副经理,很有魄力,看李师傅回来的时候,不敢再开,吓得直哆嗦,立马换上了我。”
“那是,也不看开车的是谁。”
许大龙嘿嘿一笑,又道:“钱叔,十来年前,您都能开中巴车走山路,何况是现在的车况,相比十年前,要好的多。您看您就行行好吧,送这位小姐一程。”
老钱仍然有些犹豫,有许大龙在,即使晚回去,公司也不会责罚他,但往中阳里走山路,一来一回,铁定要耽误很多功夫。
要是搁平时也就算了,可今晚儿子要带对象来家里吃晚饭,他答应过儿子,要按时回家。老钱的儿子是退伍军人,转业后因为老钱没有关系,暂时闲置在家等分配,因为这,老钱心里对儿子多少有些愧疚,不愿意再回家晚了,让儿子在对象面前没面子。
“大龙,我晚上家里确实有点事,要不然……”
见老钱犹豫,许大龙摆摆手打断他,莫名其妙的问了句,“钱叔,你家那小子会开车吗?”
老钱挠挠脑袋,有些疑惑,可还是老实回答道:“会啊,我家那小子,从小跟着我,就喜欢摸车,他在部队也是给领导开车。”
“我听说你家那小子还没落实分配。”
“嗯。”老钱点点头,好像有点明白了。
许大龙诱惑的声音再次响起:“他愿不愿意来咱公司开车?”
汽车站改革成公司后,福利待遇提高了很多,再说此时当客车司机没任何风险,区里总共十来条路线,前前后后都跑了二十多年,熟悉到闭上眼踩着油门,都能知道到哪儿该拐弯,到哪儿该减速的地步。
再加上儿子热爱开车,一天不摸车浑身不舒服,就这在家待着的一个月,偷偷的来汽车站,趁许大龙不在的时候,替老钱跑了三趟道,如果能让儿子进公司当司机,那简直是天大的喜讯。
“这事你有门道?”老钱伸手想向兜里掏烟,他还没掏出来,许大龙的烟,已经递到了跟前。
许大龙殷勤地替老钱点上烟,挥挥手,十分的有气势,“我二叔告诉我,公司准备扩张三条线路,他准备将其中的两条交给我,所以我需要两个司机。退一步讲,即便进不了公司,我还能让我爸帮忙,让钱叔你儿子去区委,给领导开车,我爸现在是区委小车班的班长。”
“他乃乃的,真是朝中有人好做官。”
老钱在心底恨恨地骂了一句,然后狠狠地抽了一口烟,小声问道:“说吧,啥条件?”
老钱虽然忠厚,但他不傻,知道办这事有代价。
果然,许大龙听到这话,顿时眉开眼笑,他偷偷瞟了眼和柳,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