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有没有犯过法?”
“有。”
当秦浩生刚回答完杨昌盛的问题,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脸上顿时浮现愤怒的表情,一张脸涨成猪肝色,看向杨昌盛,怒吼道:“你在套我话?”
杨昌盛摇摇头,站起来走到秦浩生面前,轻轻拍拍对方的肩膀,秦浩生有这反应,完全在他意料之中,刚才他为了麻痹秦浩生,故意问了他好几个看似隐秘实则无害的问题,目的的就是为了减少秦浩生戒心,果然,在杨昌盛连续问了几个问题后,秦浩生放弃了戒备心理。
“浩生,我没恶意,你也知道像我这种没根没底的人,想要在两个庞大势力面前生存很困难,我这不过是为了自保。”
听到杨昌盛这话,秦浩生彻底愤怒了,面色阴沉似水,撇撇嘴,冷笑道:“自保?我看你不是自保,你这样的人奴性强,简直就是三国时的吕布,三姓家奴,先是投靠我们秦少,后来又反水跟了姓刘的,现在又想收买我,你这样的反复小人,活该被人踩。”
“你……”
秦浩生这话的确说到杨昌盛的心里,刺痛了他,当下面色一沉,想要甩手离去,不过再想过到自己此行的任务,强忍下心中的怒气,坐下来,点燃一颗烟,沉默半晌,叹气道:“浩生,等你上有老下有小,你就能理解杨哥的难处了。我是真想帮你,可秦少和查书记这人,我不了解,自然谈不上信任,因为先前那些事,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卸磨杀驴,所以,帮你可以,但我得自保。”
“所以,你就想掌握秦少的把柄,万一事后他真卸磨杀驴,你好凭此要挟他?”秦浩生深深的看了杨昌盛两眼,阴恻恻的说道,一双眸子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彩。
杨昌盛重重的叹息一声,点点头,然后沉默的抽起烟。
“我死都不会出卖秦少的,秦少待我如亲兄弟一般,打死我都不会出卖他,你就别痴心妄想了。”秦浩生突然情绪激动起来,他看着杨昌盛,面露狰狞,咬牙切齿,宛如食人魔鬼。
“哎,你这又是何必呢?何况我从来都没想过要害秦少,你应该知道我只想自保。”杨昌盛眯着眼,幽幽的说道。
“我不会出卖秦少的,你不会得逞的,你不会得逞的……”
秦浩生口中喃喃自语,指着杨昌盛,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好像疯了一样,整个过程中,杨昌盛只是淡淡的看着秦浩生,一言不发。
过了好大一会儿,秦浩生发泄完了,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望着密室的屋顶,双眼无神,过了好大一会儿,长出一口气,“那是四年前的事了……”
……
长安街,秦家。
“糊涂,如果不是出了这次的事,你们是不是打算瞒我一辈子。”东阁楼书房内,秦老微眯的眼睛,绽放着缕缕精光,长满老人斑的脸上,松弛的皮肤颤抖着,他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站在面前的秦朗,痛心疾首道:“这事都发生四年了,你现在才告诉我,如果不是秦浩生被抓,你们担心他供出什么对建邦不利的东西,我八成现在还被瞒在鼓里。”
老管家秦朗佝偻着身子,一动不动的忍受着秦老的滔天怒火,如果不是形势危急,他确实不打算把这事告诉秦老。
在他看来,这种事,首长即使知道了,也会陷入两难境地,与其如此,还不如他来做这个恶人。
“阿朗,我知道你也是为秦家好,不忍心看我陷入两难,可你别忘了当初我们闹-革-命的初衷,不就是为了建立一个平等自由民主的共和国吗?你们这种做法,和当年的地主恶霸又有什么区别?”秦老一脸的凝重,说到动情处,还拍起了桌子。
瞅准秦老换气的机会,老管家秦朗,走上前,扶秦老坐下,“老爷,我知道错了,可当时少爷年龄好小,难免冲动,行为失当,也是情有可原。”
“情有可原?那不是犯错,那是犯法。”秦老狠狠的瞪了秦朗一眼,语带气势,铮地有声的说道:“那个小畜生现在在哪儿?”
“老爷,少爷知道错了,现在正在祠堂悔过。”秦朗躬身答道。
秦老面色稍缓,冷哼一声,“现在知道错了,早搞哪去了?”
顿了顿,秦老缓缓吐出一口气,看着秦朗,道:“阿朗,当初那姑娘你们怎么安排的?”
抬头瞥了眼秦老,秦朗咬咬牙,说:“给了笔钱,帮忙安排了份工作。”
“那姑娘怎么说?”
“她想让少爷娶她,这怎么可能,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别说是少年一时糊涂做下的事,即便是两情相愿,像这种向进咱秦家的门,哼……”
秦老摆摆手,打断了秦朗的话,眼睛迷成一条缝,道:“用工作、金钱封口,只不过是利益手段,你能让她闭嘴,别人也能用利益,让她开口,还得另想办法。”
“老爷,您的意思是?”秦朗强忍住心中的惊讶,淡淡的问道,其实,听秦老的语气,他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微眯的眼睛瞬间睁大,一道金芒一闪而过,秦老目视前方,一字一顿道:“那小畜生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