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我?我看谁敢?”
听到杨昌盛说让民警抓自己,洪小虎愣了一愣,露出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然后目眦尽裂的冲民警吼道。
秦浩生听到这话,也是一愣,心里咯噔一下,突然生出一种不妙的感觉,心想:“难道他要反水?”
想到这里,秦浩生面色发冷,眼睛发直,冷冷的看着杨昌盛,皱眉问道:“杨所,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
“咚咚咚咚……”
此时,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眼看就要冲到后院,这次不止是杨昌盛听到了,就连一直待在审讯室内的秦浩生和洪小虎也听到了,皆是面色一变,茫然的看着彼此,最后把视线落在杨昌盛身上,直觉告诉他们,杨昌声知道底细。
“秦主任得罪了。”杨昌盛冲秦浩生拱拱手,然后面色一凌,面对众民警,大吼一声:“我是所长,出了问题,由我负责,现在形势危机,来不及解释,都听我的命令。”
“是。”王军反应最快,“啪嗒”一声,双脚并拢,向杨昌盛敬了一个礼。
小何、小李、小刘、小金看到这一幕,怔了怔,迅速反应过来,齐齐的敬礼,高喊道:“是。”
只见杨昌盛拔出腰间的配枪,厉声命令道:“洪小虎对犯人刑讯逼供,已经违反了警务人员的职责,涉嫌故意伤害罪,把他给我拿下。”
“是。”
“我看你们谁敢……啊,王军,你个王八蛋……小何,你忘了你的工作是谁给你介绍的了……”不管相不相信,洪小虎都被王军和小何等人牢牢的铐住了。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从杨昌盛进到后院,到他下命令抓洪小虎,整个过程不过两三分钟。
就在这时,后院突然涌入百十号人,跑在最前面的是一个肥头大耳的壮小伙子,他背上还背着一个身穿白麻衣的女人。
白衣女人一出现,眼睛像雷达一样在后院扫视,没过多久,她便发现地上躺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定睛看了两眼,突然,“啊”的惊叫了一声,然后开始嚎啕大哭:“小刚,你姐夫被他们打死了。”
哭着,女人撞开杨昌盛几人,扑倒刘民身上,抚摸着刘民血肉模糊的脑袋,泪如泉涌,面色一片死灰,哽咽道:“我还是来晚了,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说着,女子抬头看着墙壁,就要撞上去。
肥头大耳的壮小伙子反应机敏,一个箭步,上前抱住女子,哭道:“姐姐,你不能死,你死了,虎儿、平儿咋办?”
“娘……”
“娘……”
就在这时,两个身披白色麻衣的孩子,冲进审讯室,扑倒在女人身边,憋着小嘴哇哇大哭。
跟着同来的百十号人,一看就是山民,手里都拎着家伙事,有的拿着铁锹,有的扛着铁耙子,有的怀里抱着木棍,有的甚至拎着山里狩猎用的猎枪,总之,没有一个人是空手而来的。
“好啊,你们真以为俺们中阳里没人了,乡亲们,是爷们的,拿起手中的家伙事,跟这些王八蛋拼了。”
“这群混蛋竟然把民叔给打死了,我们要给民叔报仇。”
“今天谁都别想走出派出所,好久没亮家伙了,别人都以为咱们中阳里是一群没卵子的孬种呢。”
“血债需要血偿,我们中阳里从来没有白流的血。”
“……”
中阳里的村民,看着躺在审讯室内浑身是血的刘民,再看看哭成泪人的樊翠花母子三人,一个个眼中喷火,不由自主握紧手中的武器,一脸杀气和决然,场中到处弥漫着暴戾的气息,崩点火星就能着。
看着把后院围成铁桶一样的村民,王军走到杨昌盛跟前,眼中充满毫不掩饰的担忧,紧张的问道:“杨所,怎么办?屋里那女人可能是刘民的老婆樊翠花,这些村民应该是中阳里刘姓村民。”
“不止姓刘的,有姓田的,还有姓樊的,其他姓也有。”小何是中阳里包片民警,对村里情况相对了解。
“在中阳里,姓田的不是和姓刘的有仇吗?”王军诧异的问道。
瞥了眼依然在叫嚣的村民,小何眉头微蹙,小声解释了一句:“你说的是两个月以前的情况,自从刘辰来了后,姓刘的和姓田的就和解了,中阳里哪还有姓氏纠纷。”
看到场内的形势越发不好控制,杨昌盛一脸的凝重,冷眼瞥了眼面色慌张的洪小虎,冷哼两声:“哼,现在知道害怕了,刚才那气势到哪里去了。”
洪小虎耷拉着脑袋,面色戚然,对着杨昌盛露出讨好的笑容,道:“杨所,这事您要替我扛着,过去是我浑,可咱们都是一个锅里吃饭的兄弟,关键时候要一致对外啊。”
与杨昌盛所谓的处罚相比,洪小虎更怕这些乡野村民,他们可不讲什么规则,情绪激动下,指不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还是小命要紧。
“一个锅里吃饭的兄弟?”
杨昌盛嘿嘿冷笑两声,这笑容在洪小虎眼里,充满了狡黠的味道,他情不自禁打了两个冷颤,求饶道:“杨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