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哥，嫂子在电话里都说了什么？看把你搞得一副茫然样，该不会是晚上让你早点回家吧？”见杨昌盛还沉浸在刚才的电话里，秦浩生用手指敲了敲桌面，声音稍微提高了些。
“呃。”杨昌盛一愣，回过头看着一脸好奇的秦浩生，支支吾吾道：“哦，你说电话啊，是你嫂子打来的，也没说什么，都是些家长里短的小事。”
既然是人家的私房事，秦浩生也不便打听太细，于是，接着刚才的话题聊了起来：“杨哥，等事成之后，我和查书记努努力，把你和嫂子调到京都，到时候大侄子想考一个好大学，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要知道京都和义阳可是两个概念，那可是全国首都，首都啊……”
接着，秦浩生用很长时间，画起了大饼。
然而，杨昌盛的心思却已然不在这上面，如果没有刚才那两个电话，秦浩生的大饼或许对杨昌盛很有吸引力，既能解决田紫山的威胁，又能帮他摆脱目前的困境，要知道，在90年，从穷乡僻壤的山沟调到京都，对于一个家庭，乃至一个家族来说，是质的飞跃。
可妻子和儿子的电话，成了压倒杨昌盛的最后一根稻草，对于他来说，儿子是七寸，老婆是命脉，所以，杨昌盛别无选择。
杨昌盛想好了，秦浩生也讲完了，他看着杨昌盛说道：“杨哥，考虑的怎么样，现在能提审刘民和叶菊花了吗？”
“是你自己要找死，别怪我提前没提醒你。”杨昌盛暗忖，表面上却摆摆手，装作一副很配合的样子，大声答道：“当然可以，在我这里，秦主任能当半个家。”
秦浩生闻言，眼中浮现惊喜之色，拍拍杨昌盛的肩膀，乐呵呵的道：“杨哥，你的这份情兄弟我都记在心里了。”
“嗯。”杨昌盛点点头，率先走出办公室，秦浩生跟在他后面，两人一前一后走向拘留室。
离拘留室还有几步路的时候，杨昌盛突然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痛苦的呻-吟，“呦，呦……”
秦浩生见状，赶紧上前扶住杨昌盛，关心的问道：“杨哥，你怎么了？”
“可能是昨晚值班，没盖好杯子，肚子着凉了。”杨昌盛捂着肚子，面容扭曲，一副阑尾炎来了的征兆，小声说道：“哎，年纪大了，想干点事身体不允许。”
秦浩生眉头皱了皱，心道：点子可真背。
原本他以为来派出所就是走个过场，没想到来了之后，先是遇到杨昌盛反悔，又碰到他肚子疼，这样下去，今天还审个毛啊。可人家现在病着，他又不能甩脸子，没办法，当下只能强忍住心中的不快，耐心安慰道：“杨哥，人吃五谷杂粮，谁还没个头疼脑热，不碍事，我看你先回办公室休息一下吧。”
“这样啊，也行，拘留室就在过道顶头，你也不是外人，待会儿我让王军主审，你陪审，不要给哥推辞，这案子再清楚不过，基本上只是走个过场。”这一会儿功夫，杨昌盛脸色煞白，变得气喘吁吁。
“好，就听杨哥你安排，这次我也当回福尔摩斯。”秦浩生听到这话，心中大喜，谁来主审他不关心，他只关心能不能早点定案。
杨昌盛点点头，眼中闪过莫名的光彩。
……
“王军，秦浩生现在在拘留室，待会儿你给洪副所长打个电话，告诉他有个案子需要他主审。”再次回到所长办公室的杨昌盛，哪里还有半点身体不舒服的样子，看着亲信王军，小声安排道。
杨昌盛话音还没落，坐在对面的王军，一下子从椅子上弹跳起来，惊叫道：“杨所，为啥？兄弟们辛苦半天，为什么要便宜洪虎那个王八蛋，咱所谁不知道他心思不正，一心琢磨怎么取代你，爬上所长位置，如果让他逮着这个机会，还不死命巴结秦主任。”
杨昌盛伸手向下虚按两下，眯起眼睛，看着王军笑道：“小军，实话跟你说，刘民这事不简单，你别插嘴，先听我说。”伸手拦下想要插嘴的王军，接着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告诉我，这样的话我前几天就说过，对，我是说过，可那只是猜测。”
“难道杨所您现在能证实？”王军终于逮着杨昌盛换气的功夫，插嘴反驳道。
杨昌盛点点头，表情严肃，道：“实话不瞒你，早晨你看我状态不对，问我怎么回事，我没告诉你，是因为当时还没想好，但现在我想明白了。
今早我一共接了三个电话，第一个是田区长从区长办公室打来的，田区长在电话里也没说啥，他只是把我全家老小问候了一遍，最后挂电话时，告诉我本地人要帮本地人。
第二个电话是我儿子打来的，而且还是在校长办公室打的，他告诉我优干指标申请下来了，全区只有一个，高考能加十分。
第三个电话是我老婆打来的，没错，也是在她局长办公室打的，她告诉我区教育局决定提拔她当办公室主任，过段时间，很有可能还会推荐为副局长。
话说到这，小军你还不明白吗？”
道理很简单，无论是跟着秦浩生，或者是听从田紫山，主要还是被利益驱使，双方谁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