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您说的那个他指的是?”此刻秦朗的心里像明镜一样,他知道秦老口中的那个“他”所指的对象,但仍选择做一个提问者。
秦朗的把戏秦老又何尝不知,转过身指着秦朗,笑了笑,骂道:“你这个老东西,胆子越活越回去。想当年一个人赤手空拳,面对鬼子一个小分队,眼睛连眨都不眨,现在反而和下面那些人一样,办事说话唯唯诺诺。怎么,过去杀场的血气,都到哪里去了?”
“老爷,您也知道我这年纪越大,脑袋越不行,有些东西确实想不出来。”秦朗指指参杂着些许白发的脑袋,仍是一副谦虚的模样。
秦老点点头,也不再逼迫秦朗,自己当年选他当警卫员不就是看中他聪明谨言这个优点嘛,在秦老的眼中,一个合格的警卫员,不需要你有大多能耐,也不需要你破头颅洒热血,但嘴巴一定要谨慎。
“也罢,你不想说,那还是我说你听。”秦老向前走两步,缓缓说道:“除了当今那位,我想不到还有谁会为那小子出手。当初那小子毕业的时候,那位立足未稳,不得不选择和我们进行利益交换,暂时放弃了那小子,可依我看他压根没有中断过对他的关注,这点,我们不得不注意啊。毕竟,那个位置具有天然的优势啊。”
“那老爷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秦朗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事实上,秦老说的这些问题他都明白,甚至知道的细节比秦老还要仔细。
秦老微眯着眼睛,轻嘘一口气,沉默半晌,道:“外汇这件事就此作罢,再从这里面做文章,显然不是明智之举,既然那位都请动了安德海,后面肯定还有后招,我们继续追究下去反而会落下把柄。”说着,秦老向前走了两步,忽然转身问秦朗,“对了,你们是不是在中州也动手了?”
“是,少爷提前在中阳里布的局,现在派上了用场。”接着,秦朗将秦建邦指使查初见和秦浩生,捉奸一事讲了一遍,“但我不知道少爷为什么迟迟不愿意动手,我怕拖的时间越长,后面的形势越对我们不利。”
秦老听后,面色有些愤怒,叹气道:“建邦过于追求形式,哎,看来这孩子真是被那小子欺负的够呛。”
“老爷,你的意思是?”秦朗上前一步问道。
“报复这种东西,如果不能让被报复的人,亲眼看到那种撕心裂肺的场景,终究有些缺憾。”
“建邦只不过想等刘辰回到中阳里,再戳破这个脓疮,好让刘辰亲眼看到自己苦心经营的场面,因为手下人的通奸,毁于一旦,这样他才能感到酣畅淋漓的报复快感。”秦老瑶瑶头,脸上浮现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道:“可就杀人这件事来说,结果远远比形式重要,因为死了他才没有机会再翻盘。”
“老爷,我知道了。”秦朗点点头,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杀气一闪而过。
“兵贵神速,动作要快。”说完这句话,秦老闭起了眼睛。
秦朗点点头,躬身而退。
……
柳林镇,镇政府书记办公室。
“嗯,嗯,秦叔,您放心,我一定遵照秦老的指使……尽快把这案子办成铁案,嗯……争取在刘辰回来之前,敲实……”
放下电话,查初见的眉头拧成了一团麻花,他用手撑着脑袋,轻抚酸涩的眼球,释放着内心焦灼的火气。
“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查初见在内心反复告诫自己,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冷静。
刘民被关到柳林镇派出所的这三天,查初见没有一晚上睡踏实的。刘民和叶菊花被抓奸,实际上是秦浩生一手导演的结果,当然这一切自然是秦建邦在后面指使。
按查初见的想法,这事办得时机不对。
眼下中阳里宗亲大会召开在即,京都传来隐蔽消息,刘辰在美国之行大获全胜,甚至有人说他筹集了一亿美元外汇,想要大干特干。这对于一直把刘辰当成敌对势力的查书记来说,这的确无异于自掘坟墓的消息。
试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动刘民,难免会让上级认为他查初见作为柳林镇一把手,政治上不成熟,掌控能力有问题。
从政的人,一旦被上级认为政治上不成熟,那就意味着没前途,没前途,这可是政客的克星。
如果说秦家是一颗大树,那么,秦浩生就是大树上的一片树叶,可查初见不同,他顶多算是大树旁衍生出的一颗小树。
大树死,树叶死,小树则不然,这种关系,也就造成了二人对待秦建邦的态度不同。
与秦浩生的忠实执行不同,查初见选择灵活性执行,所谓灵活,就意味着变通,有变通就说明这事还有商量。
在他计划中,刘辰要整,但中阳里也要发展,这两者并不矛盾。可秦建邦硬是要把和刘辰一切相关的东西毁掉,连带着他连中阳里也恨上了,所以,前天晚上的突击捉奸,查初见完全是被绑上船的。
可事后,秦建邦的处置方案,让查初见彻底失望了。
趁热打铁,趁势追击,这种连三岁小孩都懂的道理,秦建邦竟然置若罔闻,他没有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