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这样?”
村支部会议室内,当樊敏说出了事情的真相后,樊翠花两眼无神,眼眶泛红,随即又把目光转向一旁,看着田本和岳志武,期盼从对方口中听到否定回答,可一接触到对方闪躲的目光,她的心里一片瓦凉,她知道这事成真了。
见樊翠花一脸死灰,樊敏有些不忍,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虽说刚才还有些误会,可此刻看到堂妹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心中怅然一痛,安慰道:“翠花,为这样的男人不值得。”
“鞋子适不适合,只有自己的脚知道,嫁得男人值不值得,只有自己懂得。”
樊翠花摆摆手,沉吟半晌,痛苦地闭上眼,口中喃喃,似是自言自语,道:“我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他俩刚好上的时候,我就察觉到了。
其实,刚才听到柱子说十二点,我的心里就已经有预感。
有一段时间,他每天晚上十二点过后,都要出门一趟,他以为我知不道,其实我都醒着呢。躺在一张床上睡了十多年的人,他正不正常,我还能看不出来?”
樊翠花脸上露出一抹凄婉的笑容,看着田本和岳志武,痴痴傻笑道:“你们一定想不到,每次他出门和叶菊花私会,我都躲在门外,给他俩放哨,然后赶在他完事之前,赶紧跑出家,还不能让他察觉到。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傻?
哈哈哈哈,我的确傻得可怜,他们在快活的时候,想不到被人发现的后果,可我得替他看着,替他考虑着,甚至替他去望风。”
说到这,樊翠花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双手死死的握着手中的木棍,身体瑟瑟发抖,面目狰狞道:“那可是他的弟媳妇啊,那可是刘老三心爱的女人啊,他也不想想,如果一旦刘老三发现,凭借刘国昌兄弟的狠毒,会顾念堂兄弟之情吗?我们还有两个孩子,他不为他们考虑,我还得为这个家考虑,也许这个家在他心里从没有存在过……”
场中静的可怕,只有樊翠花哽咽的诉说声,田本三人相对无言,脸上带着深深的同情和无奈。说到最后,樊翠花情绪越来越激动,语无伦次,似乎想要把这些年藏在心里的话,一股脑发泄出来。
“哎,你说这事……”
等樊翠花情绪稍微稳定一些,田本看着其他两人,无奈的轻叹一声。
要说,刘民与叶菊花通奸,对谁伤害最大,只要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那自然是刘民的妻子叶菊花。
但田本三人万万没想到,刘民与叶菊花通奸的背后,竟还有这等隐情。身为妻子的樊翠花,看到自己男人与别的女人偷情,竟然毫无反应,甚至还替奸-夫-淫-妇把风,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如果不是了解樊翠花,他们一定以为对方在胡说八道,可熟知对方脾气秉性的三人,知道这恐怕是真的。
“你们一定觉得匪夷所思吧?”
樊翠花好像看出了三人心中的困惑,淡淡的笑道:“我爱刘民,愿意为他做一切,甚至愿意迁就他心中所爱之人。
我知道这些年,刘民心里一直不甘心,他恨他大伯刘贤祖,他觉得是他大伯拆散了他和叶菊花的幸福,是他大伯剥夺了原本属于他的一切,所以这些年刘民的心里一直都有一团火,我一直试图用自己的努力,熄灭他心中这团邪火。
这次他从专案组回来,干劲十足,也渐渐断了与叶菊花的联系,本来我以为这次我们家会因祸得福,没想到最后还是东窗事发了。
我好恨啊,我不甘心,刘民毁了我和孩子无所谓,他还毁了他自己,毁了刘书记对他的信任,毁了中阳里眼下的大事……”
看着樊翠花昂头闭眼痛哭,听着她声嘶力竭的呐喊,田本、岳志武、樊敏三人再一次被震惊,他们的心里涌出诸多感概。
“这是个有大格局的女子,刘民能娶到她,此生无憾。”田本的眼中露出一丝艳羡,遇到这样的女人,恐怕是每个男人的梦想。
“哎,真没想到樊翠花为了家庭和丈夫,能隐忍到这种程度,真不知道此事过后,他和刘民会何去何从?”岳志武心底隐隐有些担忧,这世间的事,不是说一方肯付出,一方就会感恩承情。
“如果当初大爷爷答应我嫁给刘民,我会做到堂妹这种程度吗?”樊敏微眯着眼,心中泛着苦涩。
……
柳林镇派出所,所长办公室。
杨昌盛端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闭目养神,从昨晚到现在,他一直处于似睡非睡的状态,脑子里混混沌沌的。
虽然昨晚带队溜进刘老三家中捉奸时,面对刘民和叶菊花时,他可以冷笑嘲讽对方,甚至连带着夹枪带棒的骂上刘辰,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内心的不平静,这种不平静,是从听到秦浩生说起这计划时便有的。
没错,这次中阳里捉奸,是一次筹划了很久的计划。
上周,镇党政办主任秦浩生找到杨昌盛,说要他帮忙整一个人,当时杨昌盛也没在意。
当警察这么多年,他再也不是刚退伍时的愤青,一遇见权贵为非作歹便拔剑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