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屋里一帮老人意犹未尽,大有再放第四遍的冲动,邵昕实在忍不住了,她赶紧趁着李会长还没有发号施令前关掉投影仪。
再幽默的喜剧片,连续看四遍,谁还能笑出来,再好吃的大餐,让你一次吃下十餐的量,那就是要命。
真的够了。
“我不管你们怎么想的,中阳里这个宗亲大会我参加定了。”
刘国平揉了揉老脸,目死死地盯着桌前放着的一个小盒子,拍着桌子果断表态。
看着颤抖的桌面,刘青山眼睛眨了眨,他能清楚的感受到那一巴掌的力度。
这帮老东西,平时看起来一副病怏怏好像随时要撒手西去的样子,没想到邵昕刚端上来中阳里的礼物,还没仔细介绍,一帮老东西手快得像变魔术出老千似的,一眨眼功夫,桌面洗净,一个个怀里揣着跟着宝贝似的。
刘青山真想呐喊一句,别尼玛丢华商的脸,那都是地摊货,美国都没得卖的。
一个什么都没抢到的老人,哭丧着脸,好像死了儿子似的:“李会长,我出一百万,买你怀里的那双布鞋。”
刘青山手一哆嗦,突然很后悔刚才没有动手。
坐在末尾做会议记录的邵昕,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这些东西被她差点当作垃圾处理掉了,要不是最近仓库刚刚清点,还有一些空间,此刻这些被老人攥在怀里宝贝似的东西,恐怕就该躺在华盛顿垃圾场里了。
“你个老东西,一百万就想买我手里的布鞋,谁看不出来这是一针一线纳出来的,手工巧着呢。”
李川道瞪大眼睛,紧紧怀里抱着的东西,生怕老人直接下手。
见利益打动不了,老人又换了一招:“老李啊,我十七岁离开家乡来美国,临走前老娘给我纳了三双布鞋,都是千层底的,我穿了几十年,虽然很爱惜,可鞋底还是磨破了,前些年搬家的时候,被我儿媳妇当垃圾扔了,为这事我还特意跑到纽约垃圾处理厂找了找。鞋子不值钱,可那代表的是一份念想。老喽,老喽,年龄越大,越想家,越想老娘纳得布鞋。”
一席话,说得边上坐的一群老伙计,又是眼泪汪汪的,可手里拽着东西的家伙,一点却没松手转手相赠的迹象。
李川道擦了擦眼角,却依然不为所动,“老王,这样吧,你找其他人抢盆土,我就给你换。
我老伴不行了,她十八岁跟着我来美国淘金,死了却不能回归故里,我就想在她墓上撒点故乡的土,也算圆了她落叶归根的梦想。”
老王瞅瞅左右两边坐着的老伙计,刚才邵秘书拿上来礼物,刚说两句,被这群家伙瞬间抢光了,他动手慢了些,造成了遗憾。
见王老头摇头痛惜,刘国平挺不拉忍的,他想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老王,老李,我看这样吧,要是没人反对,我们就见一面中阳里来的代表,就是那个叫刘……”
“刘辰。”邵昕弱弱的提醒了一句。
“对,就是叫刘辰的家伙,他那里兴许还有,要是不给我们一人凑一件这装备,这中阳里咱们可不去。”刘国平笑得像个老狐狸似的。
老王一想也对,乐道:“那这个礼拜我就在华盛顿呆着了。”
见老王情绪好转,李川道发挥了会长的派头,环顾四周,道:“如果没有大家异议,下周一董事会,集体会见中阳里村支书刘辰。”
“有屁的异议。”刘青山一脸不爽的靠在椅子上。
邵昕敏感的发现,她或许应该重新思考一些问题。
……
“谁他-妈在背后阴我?”
白鹏举脸色铁青的看着摊在桌子上的照片,一脸的狰狞,眼睛里闪着愤怒的火苗,仿佛被抢去熊孩子的母狮子,一副随时处于爆发边缘的模样。
他是真没想到自己大清早一推开门,就能受到这么一份惊喜,门口放着一个信封,信封里夹着一打照片。
没错,就是前天夜里他去发廊啪啪啪的艳照。
头脑中沸腾的血液,稍稍冷却了些,白鹏举开始在心底琢磨起这件事。
“不可能是恶作剧,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
“难道是发廊老板设的套?”
又一细想不可能啊,那家发廊在唐人街开了很长时间,是个纯窑啊,不会干那种明面上恩主窑姐,背地里跳大神的买卖,如果是那样,这事一旦被坑的人传出来,买卖就做不成了。
“那会是谁呢?”
白鹏举两个眼睛瞪得像灯泡似的,开始仔细观察照片上的每个细节,昏暗的灯光,粉红的纱帐,****的女郎,还有自己那销魂的表情……
咦,不对啊,床头的镜子?这是?
这是一个人头,对,就是人头,那人手里还拿着一个照相机,用脚也能想出,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有人爬上窗台干得好事。
尼玛,这是窗台上有人冒死偷拍的节奏啊。
本身干这事的时候,屋里就关着灯,那人人头又出现在床头边的镜子里,能看出一个人的轮廓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