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辰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提出的筹办刘氏宗亲大会竟然会受到这么多村民的抵制,中阳里刘姓辈分较高的老人居然没有一个愿意进筹备小组的。
来中阳里半个月,他看似很忙碌,实际上却只做了一件事,搜集刘国昌兄弟的犯罪证据,铲除刘家兄弟,为中阳里的发展扫除障碍。
现在刘国昌兄弟倒台,中阳里原有的束缚不复存在,筹办刘氏宗亲大会是刘辰实施中阳里脱贫致富计划的第一步,没想到这第一步竟然会被人如此反感,而反感的人竟还是他下定决心要帮扶的村民,这让刘辰很是受伤。
樊敏感受到刘辰心绪的变化,宽慰道:“刘书记,村民有顾虑也是可以理解的,过去举办过那么多次刘氏宗亲大会顶多是走走过场,弄得人山人海的,大家在一块实际上就是烧烧纸,放放炮,念一下修改的族谱,仅此而已,没有啥实际意义。”
刘辰点点头,轻叹一口气,苦笑着问道:“有没有支持想要报名参加筹备组的?”
樊敏眉头微蹙,表情十分精彩,似是为难,似是不解,说道:“有倒是有,刘惜福的老娘刘婆婆挺支持,按说她的辈分挺高,也合适,可一来她是女的,二来她身体不好,所以……”
“嗯,还有吗?”刘辰静静地看着樊敏的眼睛,目光灼灼,显然希望从她口中听到更多人的名字。
樊敏人高马大,女人男相,额头鬓角较高,头上麻利地梳着一条长鞭子,给人一种简单大方的感觉,相书上上说这样的女人极有福气。
感受到刘辰目光中的渴望,樊敏有些压力,极不自然地舔了一下嘴唇,脸上多了一抹红晕,“还有樊老伯,他也很愿意,只是他姓樊,不姓刘……”
“谁说刘氏宗亲大会筹备小组一定得是姓刘的才能参加?”刘辰站起来负手看着窗外稍稍枯黄的竹林,撇撇嘴,露出不屑一顾的微笑,对于中阳里这帮姓刘的前辈们他很是无奈。
刘辰虽然姓刘,可他是渭北刘家出来的,从根上说他和中阳里这帮姓刘的不是一回事,但要从他老娘梅竹英那边论起,他和刘邦还真有点血脉关系。梅竹英的母亲也就是刘辰的外婆就是打中阳里嫁到大王寨的刘姓姑娘,所以要在汉朝,刘辰那也算是外戚,和汉高祖刘邦也沾着点血脉关联。
“吆喝,要是姓刘的没人愿意参加,我姓田的倒乐意报一个名。”田本和岳志武正好从外面进门,听到樊敏和刘辰的谈论,笑呵呵地插话道。
刘辰转过身看着田本,笑道:“田哥,那可说定了,你算一个,你家养的鸡多,吃不穷。”
田本翻了一个白眼,耸耸肩,“我姓田的就乐意给姓刘的拆台,当然刘书记你别误会,这姓刘的可不是指你。不就是管两顿饭吗?没问题。”
樊敏眉头微蹙,为难说道:“可是没有这个惯例啊,以往举办刘氏宗亲大会都是姓刘的进筹备小组的,再说这刘氏宗亲大会也是为姓刘的服务的。”
刘辰摆摆手,严肃地看着三人说道:“首先明确一点刘氏宗亲大会是为整个中阳里村的发展服务的,不是为某一姓的人搞的。当然按照以往的惯例,刘姓辈分高的愿意参加,那自然好,可是现实情况是他们都不乐意,我们也不能强逼。在目前这种情况下,由村里集体承办是最合适的,这样一来,筹备小组也就没有姓氏的限制。”
实际上,过去举办刘氏宗亲大会一直以来都是几个刘姓辈分极高的人在操持,村里只是从旁协助。经刘辰这样一弄,就变成了全村的活动。
“那好,要真是这样也算我一个。”樊敏如释重负,摊开手表示同意,这两天她把全村所有姓刘的上上下下跑了个遍,尝尽了白眼,有的更是直接,拿出两馒头像打发要饭的一样打发她,气得樊敏这两天总感觉头上一股血没有顶上来。
岳志武随手把手上拿的几株草放在桌子上,自己倒了一杯水,大口喝了几口,说道:“也算我一个,要说了解这村里弯弯绕绕的谁也比不上我老娘。”
刘辰点点头,笑道:“我们四个加上刘婆婆、樊老头,这样差不多人就凑齐了,其实这筹备小组只需要了解村里和刘姓的历史就可以,我们需要准备的也就是修缮一下祠堂,捯饬一下族谱,装点下门面。”
“怎么宣传?”樊敏问出了问题的关键,这也是她一直担心的地方,她总觉得如果这次参加刘氏宗亲大会的人还只是局限于柳林镇,或者没有些有分量的人来,这对于中阳里来说没有实际用处。
刘辰伸出两根手指,比划道:“两条腿走路,第一通过地区甚至省委统\/战部、宣传部向有影响力的刘姓政商界人士发出邀请;第二,我们自己打广告。”
“打广告?”三人面面相觑,再一次被刘辰的思维惊到,不约而同地问道。
“对,打广告,不过这个事比较麻烦,我们需要区里甚至地区支持。”刘辰没有详细讲述,埋了一个伏笔。
樊敏一向雷厉风行,一旦决定的事就不再瞻前顾后,“那好,我就负责筹办好这次宗亲大会,至于如何吸引人,那可就靠你了,刘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