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字最后一笔很用力,显得格外清晰?
刘辰立即想到刘民那本《古墓详考见闻》上面的三种不同笔迹,其中也有一种笔迹有这种规律。
难道说刘贤祖也曾在那本《古墓详考见闻》上面标注过。
三种不同的标注,如果一种是刘贤祖的,一种是刘民的,剩下一种是谁的呢?
凡事预则立,前两天樊刚把刘民那本《古墓详考见闻》偷偷“借”给刘辰的时候,刘辰直觉以后有用,曾描摹过三种不同字迹的批注。
看着刘辰递过来的描摹拓本,樊老头陷入回忆,过了片刻,说:“我和刘贤祖刘望祖的爹关系好,不然也不会把孙女嫁给刘民,说起来他们兄弟俩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他们的字迹我认得,这上面最后一种笔迹是刘望祖的。”
见樊老头意犹未尽,还有话要说,刘辰没有打断他,站在一边静静地倾听。
果然,樊老头扭头看着刘辰,神色一变,说:“中阳里这滩浑水早就该搅搅了,如果你想知道床头那句话的意思,最好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
也只好如此。
刘辰看着樊老头的眼睛,沉默半晌,道:“好吧。”接着他把自己到中阳里以后的遭遇,特别是山洞里的古墓和古墓里的十具尸体,详细讲了一遍。
听着刘辰的话,樊老头脸色渐渐变得铁青,瞳孔紧缩,闭上眼,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恨恨地说道:“之前你不是问过我刘贤祖是干什么的?好,今天我就告诉你,刘贤祖以前在南方就是个盗墓贩子,公鸡山上的古墓被挖肯定是他干的,那十个人的死也必然和他有关,不然他也不会心存愧疚,在床上刻这样的字。”
无缘无故杀了十个人,心里多少有愧疚。何况当年修渠死去的十个人多是刘姓樊姓青壮年,多和刘贤祖有千丝万缕的亲属关系。
刘贤祖是盗墓贩子,这是刘辰没有想到的,再结合《古墓详考见闻》的三种笔迹,一个大胆的推论在刘辰的心中形成。
刘辰看着樊老头说出了心中的想法,“有一种可能,当年刘望祖得到了古墓的线索,在临死之前叫回了他大哥刘贤祖,把线索交给了他。古墓在公鸡山半山腰的山洞里,要想去古墓拿宝藏,必须打通封住洞口的大石头。当年修水渠的十个村民很有可能和刘贤祖达成了某种协议,可是在见到宝藏的时候,很有可能因为分赃不均,刘贤祖有了杀人灭口的心思。可是……刘贤祖一个人怎么可能把十个人搞死呢?”
“你忘了一个关键点,刚才你说的山洞里的两块大石头。洞里的那块石头肯定是古墓建成以后封墓用的,原本就有的,樊超他们十人去山洞我估计也是为了凿开一条通道。而洞口的那块大石头,明显是被人从上面炸开的,不要忘了当年修渠区里可是发了炸药的。”樊老头肯定了刘辰的推论,补充了几处关键点。
刘辰盯着樊老头说:“你的意思,洞口的那块大石头是用来堵住十人出去的?”
樊老头点点头。
刘辰说出了之前一直存在的疑问,“那这和中阳里村的茶叶贵有什么关系?”
樊老头望着刘辰,沉吟半晌,缓缓吐出四个字:“南粤茶商。”
想了半晌,刘辰静静看着樊老头的眼睛,说:“你的意思是说南粤茶商故意抬高茶价?可是这样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呢?”
樊老头赞许地看了刘辰一眼,说:“这个问题我想了很久,之前我想不通,现在我有些明白了。如果南粤茶商原先就认识刘贤祖呢?如果南粤茶商和刘贤祖相互勾结抬高茶价呢?”
见刘辰表情还是很疑惑,樊老头继续说:“古墓里有宝藏,刘贤祖之前就是盗墓贩子,认识几个南粤的古董贩子也很正常,所以有了宝藏有了钱,他完全可以指使南粤古董贩子扮成茶商,抬高中阳里的茶价。”
刘辰问:“可是抬高中阳里的茶价对刘贤祖有什么好处呢?”
见刘辰打破砂锅问到底,樊老头索性又往烟锅里添了些烟叶,点燃抽了一口,慢慢地说:“你仔细想想中阳里的茶叶价高对谁最有好处?”
这是关键点,一件复杂的事要想简单化,从利益的角度分析是关键。
刘辰有了一丝明悟,激动地说:“刘国昌?刘国昌正是因为向区里建议成立茶叶供销合作社,当上供销社经理才有了政绩,此后青云直上,一直当上义阳地位副书记。”
樊老头点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说:“当年我就纳闷为什么那个南粤茶商只看上刘国昌,指定让刘国昌当供销社经理,说的是他只认中阳里产的茶。中阳里的茶我喝了一辈子,老实说,不见得比公鸡山上其他村的茶好。现在我明白了,因为刘国昌手里有古墓里的宝藏,他有钱。”
不愧是人老成精。
刘贤祖世代生活在中阳里,得到古墓里的宝藏后,如果骤然暴富,难免引起别人的怀疑,如果拿着这些钱和南粤古董贩子勾结,采取抬高茶价的方式,一是可以洗钱,二是可以得到政绩。
在当时老百姓普遍吃不饱肚子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