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能就这样干耗着,必须尽早搞清事实真相,也好尽早放下包袱,投入到工作当中。
我拨通了加菲猫的电话,直截了当地问她:“死逼加菲猫,你玩笑是不是开过火了?”
“虞美人,你疯了吧?”
虞美人是我的诨名,舍友们都喜欢那么叫,我也没觉得有多么难听,就默认了。
我说:“加菲猫你胡闹什么呀,都差点闹出人命来了,知道不?”
加菲猫说:“不是已经出人命了嘛,出就出呗,反正又不是我男朋友,与我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草,你良心让狗给吃了呀?他是咱同学,同学!”
“切,同学多了去了。”加菲猫一副没心没肺的腔调。
我说我已经去过唐镇家了,人家爹娘都无忧无虑,有说有笑,根本不像家里死了人的模样。
“你这个熊人,作死啊,你就不怕被唐镇那个冤鬼缠上身?”
我说:“缠你个头呀缠,人家压根儿就没死,你说是不是?”
“你这个不开膜的东西,谁家死了人还没完没了的哭天抢地啊,活着的人还得好好活着。对了,你就没仔细问一问唐镇死的事儿?”
我说两个老人开心得很,我也没敢多嘴问,要是贸然说人家儿子死了,还不得把两位老人急疯啊。
“你的意思是他们不知道自己儿子没了?”加菲猫质疑道。
我说:“是呀,他们竟然说自己儿子出国了,去澳大利亚深造了,那个乐呵劲就别提了,看上去半点都不假。”
“咦,这就怪了,这边的案件还在处理中呢,他家里人竟然毫不知情,这也太离谱了吧?”加菲猫也犯起了叽咕。
我说会不会是尸体高度腐烂,认不出来,被张冠李戴了。
加菲猫说DNA都做了,怎么可能错了呢,除非连警察都跟着作假。
一来二去说了半天,我们也没能理出个头绪来,但最终我们达成了共识,那就是极有可能是学校暂时对唐镇父母隐瞒了实情,谎称他们儿子去了国外,待到案情真相大白时,再派人专程告知。
不聊还好,一聊更乱,听加菲猫的意思,唐镇是死定了,尸体都已经装在了殡仪馆的冰柜里。
不知道为什么,我特别想回一趟省城,不为别的,只为看一眼那个躺在冰柜里的尸身究竟是不是唐镇。
可反过来想,二叔的话也不是没道理,自己跟唐镇只是同学关系,一没以身相许,二没山盟海誓,何苦去自找麻烦呢?万一惹恼了二叔,以后不管我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这样想着,心里就亮堂了很多,可眼泪一点都不争气,稀里哗啦浸湿了半张床。
哭过这一阵后,我从床上一跃而起,简单收拾一下自己,开门朝外走去。姥爷个棒槌的,啥也不想了,喝酒去,本美女一个人买醉去,醉了就啥也不想了,爱咋地咋地!
走出宾馆,左拐走了也就五百米的样子,有一家叫西部牛仔的小酒吧,门面装修很粗犷,两扇黧黑木门上各雕着一头雄性狮子,看上去很霸气。
说实话,以我的身份这种地方是不该去的,可就像被鬼附体了一样,想到没想就走了进去。
酒吧密封很好,灯光迷离,音乐哀婉,一步闯入就像走进了另一个世界,我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也许地狱就特马是这个模样。
这时候虽然天还没黑透,但房间里就已经有了稀稀拉拉的客人,四散坐着,形态各异。
走到吧台前,一个嫩得像个初中时的小男孩抬头冲我一笑,甜甜地叫了一声姐,问我有事吗?
我觉得他问得莫名其妙,就说:“来这里还能干什么?”
“您也是来喝酒的?”小白脸上上下下打量着我。
也难怪,我浑身上下都是一副学生模样,衣着打扮又透着一股子土坷垃味道,看上去真还没有泡酒吧的资格。
见我两眼发直,没有说话,小白脸接着问:“那你想喝点什么?”
对于酒,我一窍不通,从来没喝过,我说你就给我来瓶二锅头吧。
小白脸一笑,摇摇头,说这个没有,真的没有。那小模样儿完完全全就是小沈阳的翻版。
我压低声音说:“那就来点便宜的,别太冲就行。”
小白脸说:“姐,我看您还是喝点啤酒吧。”
看来这孩子心肠很好,他一定是觉得我一个女孩子家喝不惯烈性酒,或者是担心我喝多了会出意外。
我点点头,找个相对僻静的角落坐了下来。
酒很快就上来了,我一气喝了两瓶,心里明明啥也没想,可还是一边喝一边流眼泪。
这时候酒吧里已经陆陆续续来了很多人,当我打开第三瓶的时候,已经有些头晕眼花,大脑不听使唤了。
“妹子,来点烈的吧,猫尿太臊,不解渴。”一个光头烂仔坐到了我对面,把半杯深褐色的酒推到了我面前。
酒助英雄胆,一点都不假,我藐视地瞥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