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像你这样古怪的家伙,什么时候也看起漫画书来了?”叶君兰写完信,将信纸放在信封里,感到后面什么声音也没有,暗骂一句,两个变态。
“你说什么?”何漠心不在焉的答道,目光依然落在那本书上,没有料到这种东西竟是如此吸引人,尽管有些小儿科。看着不由就笑起来,但是他只觉得手中一震,眼前一花,书就不见了。
“你就想用一句话敷衍了事?未免太过天真!如此心不在焉,今后怎能做大事?而且不学无术,看这种幼稚的读物,你要不老实,我立刻去叫班主任来抄家,这些东西统统充公!”
“充公?充公之后不是还会有人看的吗?再说要是不学无术,你刚才不也在写信么,鬼知道是写给哪个小情人的,你看我做好好先生,什么都不说,你还不满意?现在快把书给我!”何漠有些不快,笑到一半杀出个程咬金,见他的大头鬼。
“就不给你!你不是怀疑我写信的内容么,现在我把信给你,要能找出一个爱字,我就把它吃下去!”
“不要发这么大脾气……”
“看你嬉皮笑脸的样子,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眼前只有这条路。”
司马楚插了句话就被骂得狗血喷头,哭丧着脸来看信,看了不大一会,他就眉开眼笑了。
“哈哈,我说嘛,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你看‘热爱’中不是有个‘爱’字吗?怎么样,这下没词了吧?”
叶君兰接过一看:“哼,算你走运,快拿一本来给我看!”
“请任选!”司马楚从下面拿出一叠来,呈给叶君兰。叶君兰全都接了过去,将刚才那本还给何漠。
“老兄,看到了吧?惹不起啊!官大一级压死人,现在体会到这句话的深刻含义了吧?”司马楚待叶君兰转过头去,对何漠耳语道。
“别离她,小姐脾气而已。”何漠不屑一顾的说,不屈不挠的看叮当。
空间里又静谧如初,人们都不再言辞,偶尔响过风吹书页的声音,外面的天空愈发的阴沉,云层在加厚,树木的叶片泛着黯淡的光,如同蒙上了一层灰尘而失色。
一阵冷风从窗边掠过,犹如一个身形极快的幽灵,窗户上的玻璃窗突然无声的抖了抖,室内的灯光依然温和。他们都在看书。又一阵急促的风卷来,径直从打开的窗户里撞进来,好几排座位上的书页都蓦然狂乱的掀起,有的书落到了地上,接着一阵紧似一阵,吹得人心发凉。
学生们抬起头来,慌乱的看着窗外,天里的云急速的漂浮而过,天色骤然暗了下来。
“嗨,好像快要下雨了。”楼下的树枝上的树叶随着风的卷动而翻起,一角的树叶被轮番卷起,露出白色的背面。听得见楼下玻璃窗合上时撞在窗棂上的声音,也有人在惊呼,在走廊和操场上疾奔,风从地面拂过,落叶和灰尘一起纷纷扬扬。
“今天真倒霉,你带没带雨衣?”
“没有啦,现在忙的要死要活,也没功夫听天气预报了,算了,最多淋一场雨而已嘛!”
“你说的轻巧,淋出病来又没好人背我来上课?”
“你就那么林黛玉?”
……
临窗的学生忙着站起来关窗,坐在中间几排的向外面望着,议论纷纷。天花板上的那几盏日光灯,仿佛从来就没停止过摇摆,但谁都不在看它,仅仅放射着雾一样的光芒,或明或暗。
8。15。97
巨大的银幕上画面跳跃着,一个个脸孔不断的呈现,在耀眼的白天,开动的卡车周围尘土四扬。黑暗的空间里穿过一道光束,投射在幕布上,没有跳动的烟头,也没有议论,人们都看得很认真。
最后一个镜头放完时,依然是寂静无声,随即灯光亮起,恍若做过一个梦,座位上木板碰击的声音此起彼伏。仿佛还未从情节中摆脱出来,故事似乎刚开始就结束了,延续到使劲是什么样子,无从衡量。在今天看昨天,又已相隔了许多风云变幻的日子
四个人在散去的人群中走着,前前后后。赵达缘握着秦月的前臂,生怕被人挤散。前面两位也走得很慢,并不在讲话;周围的人表情不一,在灯光里眯着眼镜,黑暗中的安全和隐秘感荡然无存,看见的仅是衣服上黯淡而普通的色彩。
“你们看完了这场电影立刻回学校去吗?”赵达缘突然向叶艮海和朱义武问了一句。
“回学校?并没有什么急事,不如在街上玩一阵,到傍晚时分再回去,那帮小子上图书馆美名其曰自修,实际上也不过是在寻找目标而已。”两人听到问话,回过头来,相视一眼,叶艮海答道,朱义武应和着,“不错,该出去走走,现在日子过得好没意思。”
“那你们准备去哪转悠?”
“这可不一定,跟着感觉走,没动机,没预谋。”
一直走出影院的大厅,刺目的阳光立刻笼了来,尽管电影结束已亮起了灯,但一接触到阳光,还是感到炫目无比,刚才涌出大厅的人群已散去,有人去停车的地方,有人径直离开,汇入阳光下大路上的人流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