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阳光淡淡的落在大街上,楼群中,穿梭的人和车。
贴在宣传栏里的分班名单前挤满了人,大多是学生,也有学生的家长,他们的手中提着行李铺盖,仿佛是他们来就读一样;从外面推着自行车走过的人也伸长了脖子在看,也有人在打招呼,彼此询问着,大约是以前熟悉的同学,然而大多缄默不语,表情各异。
不远处有一排桌子,桌子后做着几个教师,桌子上放着块牌子:咨询处。在后面的墙上贴着红色横幅,上面写着“欢迎新同学”的标语,一切都搞的像幼稚园。
何漠在陌生的校园里来回走着——也许不应太陌生,以前和同学来这里玩过,有些眼熟,但总有物是人非的感觉——希望碰见几个过去的同学,但却没有,都是一张张陌生的近乎冷酷的脸庞,在身边走来走去,逐渐滋生茫然无助的感觉。
还是那么多人,总算挤近了一点,上面的字小的可怜,看不清楚,一直走到贴近玻璃栏前才看清楚。分了许多班级,也只有耐着性子一个个看过来,在前面几个班里看见几个同校不同班的学生,当然都是原来母校的年级排名中的前几名,同班的学生几乎没有,看来的确不愧是重点中学,若没有一张录取通知单在手里捏着,找了那么长时间,也够发毛了。
在看第五个班级时,终于看见自己的名字,何漠在心中微吁了一口气,再看那个班级里的学生,突然之间发现吴天志的名字,和他也真够有缘的,眼前又浮现出假期前在书店里时他的侧影,瘦骨嶙峋。
接下去的几个班级也未去细看,挤出人群,向前走着,整个假期做了些什么,无非。留下的痕迹仅是满目的阳光,夏季的阳光。日子都流过去了,淡而乏味,铺满枯索的背景。
在咨询处问了高一5班的位置,向一幢楼走去。楼梯上满是学生和他们的家长,地上有许多褐色的水痕,就像有谁提着滴水的热水瓶走过一样。
从正门里望进去,有一张很高的讲台,边上围着一圈学生,中间是个头发花白的老教师,这一刻正忙于收着学生递过来的学费,旁边几个女学生为他开着收据,淡粉红色和浅黄色的两张。
外面的学生还在围上去,手里拿着钱等前面的人付完款后轮到自己。看到一时半会也轮不到,何漠想。忽然听到有人在后面有人低低的叫他的名字,回头一看,正是吴天志。也没有多说什么话,彼此点头示意,吴天志想凑上来和他说话,却被旁边一个身材魁梧的学生挤了个趑趄。
何漠往教室里面走,教室的窗外是另一幢楼房,楼下的场地上种植着芭蕉树,周围环绕着许多用鹅卵石铺成的曲径,中央池塘冰凉的水里荷花盛开,青色的荷叶上正在阴影之中闪着露珠。
忽然他向那边望了一眼,不由得惊叫起来:
“秦月!”
整理于8。1。04凌晨晴周日夜凉如水
前方的车灯明亮的照耀着黑暗的空间,在雨中,疾驶。
穿着雨披的路人在街道的一侧缓缓的踏着车,灯光朦胧的落在绿色的雨衣上,淡淡的反射,那是一种冷色,应该是艳丽的红色的才好,她想。
雨水依然在挡风玻璃上不断的落下,时而清晰,时而模糊,车顶上被急骤的雨点击打着,夏季的阵雨,应该来得快也去得快,却为何下了一季。
她盯着前方,那里车灯光在黑暗里穿出两束光柱,一直投向远方,迎面而来的车辆同样闪着刺目的光芒,在擦肩而过时发出倏然的风声。雨在光柱中穿过,斜或直的雨道,雨点带着瞬间被赋予的光芒,闪亮的一烁,泯灭于未知的世界,看见无数的雨点,无数的泯灭,似已过站的每一个故事,在往日带着仅有的一线微芒。
全教室的人都向发出声音的地方张望,何漠目瞪口呆的站着,回头望见看着他的学生,有些发窘,只有那老教师却带着微笑,不知是嘲笑或赞许。
那的确是个酷似秦月的女生,一样的发型和身材,特别是她的侧面;刚才她正看着窗外,何漠在过道里转头望去,恰好是她的侧面。她听见有人猛喊了用一声,于是下意识的转过头来,看见那个一脸诧异的小子。
“嗨,你是谁啊?你刚才是叫我么?”她用手在他眼前挥舞着,看何漠有何反应,周围的人们哄笑起来。
“噢,我?……我叫何漠。刚才我……”何漠一时不知如何解释,也没想到对方竟然会和自己主动打招呼,顿时脸上有些火烧火燎起来。
“我叫叶君兰,你好,何漠。”叶君兰放肆了一下,又沉静下去了,淡淡笑着,何漠感觉她的笑容和秦月有着不同的内容,不同的妩媚。
“你的脸红了,做了什么亏心事?”突然间不好好意的戏谑了一句。
“我……我没做什么亏心事……”何漠不禁更窘了,最后一句话自己都听不清楚了,从来没想到自己会被人问的张口结舌。
他分明听到那边有几个学生在吃吃的笑,叶君兰侧头朝他们笑笑,走了过去。忽然想起幼儿班时的一件事来,那一天他拿着一把积木拼成的枪玩,后来上交时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