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晚霞如飘絮弥散天际,余晖洒在回矿山的必经之路上,两旁的岩壁一半金黄,一半灰暗,木盈曦走在路上,看见了背着包裹的宋裕站在那里面带微笑,看他的神情,似乎并非是偶然遇见自己,而是早已等候多时。
面对应该久候多时的宋裕,木盈曦回以一个微笑,远远的问道,“宋管事找我有什么事吗?”
“木医师来这边这么多天,也没能好好招待一番,想请木医师吃顿便饭,不知道是否赏光?”
宋裕诚挚的发出邀请。
“白吃白喝明明是我占了便宜,哪儿来的赏光之说,走吧。”
木盈曦倒是毫不矫情客套,她知道宋裕不会是请他吃个饭这么简单,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说不定这对于她开始自己的计划,会是一个良好契机。
征得同意,宋裕一路走在前面带路,虽然山路崎岖陡峭,宋裕依然健步如飞,木盈曦看上去步伐不快,却十分稳健,一直紧随其后,晚霞慢慢散去,暮色如同一滴注入白水中的墨汁,点染碧空,抬头往前方,随着一步一步向上,半山腰的一处天然平台开始渐渐展现全貌,直到最后登上平台的一步,回望来时的山路,山势起伏,青草延绵,莫名的愉悦涌上心头。
宋裕察觉到木盈曦驻足停步,回头看过去,恰巧一阵风拂过,木盈曦抬起手将额前吹乱的长发捋到耳后,丝质的衣服在风中映照着即将逝去的阳光,仿佛粼粼波光,山坡上,一半是阳光,一半是灰蒙,奇妙的光暗,让人看不清木盈曦的面容,身姿曼妙的少女整个人好像只是一副印象派油画中的一个色块,却又是最不可或缺的那一个色块。
“木医师。”
宋裕一声呼喊,木盈曦随之微微侧目,这一声好像是一支笔,勾勒了画面的最后一笔。
“抱歉,抱歉。”两声道歉,木盈曦快步赶过来。
一块朝上一面被磨得光滑的石块前方,宋裕在早已架好的土灶下面点起了火,从包裹里拿出准备好的一些调料,一堆锅碗瓢盆炊具餐具,一个不知道装着什么的陶土罐子,和一只活鸡,“该说抱歉的人是我才对,恐怕还得再等等才能吃到。”说完,把旁边泥土砖砌的烤炉火升好,便料理活鸡去了。
夜幕降临,一堆篝火,一堆炉火,在凉风徐徐的山间散发着温暖的热量,一锅七彩珠冠鸡煮野菜,杂菌的火锅热情腾腾,散发着诱人想起,贴在炉子里的面饼正在变得逐渐蓬松,香脆。
不一会,火锅煮好,烤饼出炉,宋裕倒也不讲虚礼,把碗递给木盈曦,自己先满满盛了一碗,还专门把七彩鸡最美味的鸡冠舀到了自己碗里。
“小气。”
看着宋裕把最好的一部分吃了,木盈曦嘟囔了一句,倒是让宋裕有些意外,怎么都没想到这位大小姐还有小女孩子气的一面。
宋裕没回话,走到一边把凉了一小会儿的烤饼端过来,打开陶罐,图上酱料,一边吃一边问,“其实一直有个问题想问木医师,怎么会想到要来救济社这边。”
“按规矩,从学院结业之后,要找一个地方度过至少一年适应期拿到签证,正好我三表姐推荐我来这里,我就来了,没什么特别原因。”
木盈曦放下手中的碗,回答道。
所谓学院,就是国家开设的启蒙教育机构,遍布全国个州县,教授灵力相关的基础理论,一般从七岁到十三岁,费用很少,除了极其贫困的家庭,基本上都能负担得起,甚至成绩好的,还能倒拿钱,目的就是希望不要漏过任何一个人才,毕竟现在大陆分成十几个国家,竞争激烈。不过,国家也不是开善堂的,何况北辰皇朝也不是一流大国,所以,每一个学院每一个学年都会淘汰一定数量的学生,到了最后,至少一半的学生都会被淘汰。
从学院结业之后,还必须度过适应期,拿到一份签证,才有资格进入道场,而由不同人开设的道场的入学考核就千奇百怪了。
在道场出师后,还有国考,通过国考,才能算作一个真正的修士。
木盈曦十六岁,因为从学院结业之后患上重病,在家呆了两年多,所以才刚刚开始自己的适应期。
“木医师的三表姐就是淮州法督?”
宋裕没打算绕弯子,直奔主题。
“是啊。”木盈曦没做任何掩饰,直接了当的承认了。木盈曦捧起碗,又喝了一口汤,拿过一张烤饼,也不嫌不够干净,学着宋裕的作法,在烤饼上涂了一些酱料,一口咬下,洋溢着幸福的表情,“嗯,好吃,这酱是怎么做的?”
被岔开话题,宋裕也只是笑笑,照实回答道,“主料河滩石块下面的小螃蟹,原本是没人会吃的东西。”
“没人觉得能吃的东西,却被宋管事变成了好吃的酱料。”木盈曦连连赞叹,像是一个单纯的食客,只是这番话听上去不知道是无意,还是有心。
“那是当然,没有想他人所不想,怎么当上管事呢?”
宋裕也不谦虚,他本来也不是一个谦虚的人。
木盈曦转而问道,“宋管事打算扎根救济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