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洗漱之后,待良宸出去,总觉的有些不太对,但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想想白天的惊险,辛亏有了沐倾。
几次相处下来,直觉告诉她,沐倾是友并非敌但是其身份依旧神秘。他会幻术,是不是幻术师一族还有待确认,但是他确实是一位优秀的人。
弗弼的幻境他也能解开,就算足了他是幻术师,也证明他不是一个简单的幻术师,其灵力可以硬生生的撕开弗弼的幻境,拿灵力来比的话,怕也是难逢敌手。自己自从上次为了封印太多人的自己而损耗的灵力至今没有恢复,几次都是沐倾救自己于水火,想想若是一人被困于幻境,面对那么多的冥军,就算有芮舞,估计也命悬一线吧。
想想不由的惊出一身冷汗,这沐倾,究竟是何人?
这时候对于烟锦而言,休息似乎还是太早了一点,拿出了之前捡的观音碎片,上面的图案陌生又熟悉。就像良宸说的那样,跟上次偷袭她和君笙的人身上的纹身确实相似,但却不是。
这个碎片上的角那里,有一个不经意的勾,似鹰爪一般,尖锐,狠毒。
思来想去也没有结果,只好将它又放在一边,伸出右手,左手在上方划了几个圈,渐渐地出现了一个透明的球体——那是弗忱留给她的最后一样东西。
不知道弗忱的梦境最后是什么呢,之前进入是中了迷醉香,却不知那迷醉香中的梦境跟弗忱给自己的是否一样。再三思索,便又想进入那弗忱给的幻境中,他总觉得,他似乎有什么话没有说完。
伫立了许久,又在房屋四周布下结界,才下定决心进去。入了梦境,果真如同上次一样,同样的场景,同样的人,同样的撕心裂肺,却不再有泪。
看着弗忱跟着自己去了申酉山,在那里,他对她说:“我最爱的公主啊,你愿意陪我一生一世,直到沧海桑田吗?”
说不难过是假的,只是没有那般痛彻心扉了,不过没有流泪是真的,只不过是心在滴血。
他说: “弗弼,你会明白的。”弗忱笑着说道,“她其实一点都不好,脾气暴躁,还爱捉弄人,老是让我背黑锅,还欺负我。闲的没事就爱抓两只精灵来玩,还是个撒娇狂,无赖。可是,看到她的时候我就知道,我逃不过她的掌心了。”
看着他他继续说,我最喜欢看她笑了,每次看着她笑我就觉得很舒心,放弃这个族长的位置,我没有关系的。抛弃两百多年的道行我也无所谓,我只是真的不想成长,不想长大,不要再回到南海。能在她身边,哪怕真的是一只精灵也好。弗弼,我想出去......我想去找她,没有我在,她肯定又会好孤独......呵呵......申酉申的花草精灵又要遭殃了......
看到他为自己放弃两百多年的道行,接受最残酷的惩罚,接受三年轮回之约......看到他回到申酉山,已经没有灵力的他只能是一只精灵,再也没有变回人形。
“喂!”弗忱用力的拍了一下烟锦,烟锦怒目圆睁,吼道:“这些天你去哪里了!你骗人,还说要陪我!”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离开她半步,就算她偷走了女娲石,复活了自己的娘亲,惹得天帝大怒,困了爷爷,逐了娘亲,他也没有走开,却舍了一生。
“锦儿,那次说要你陪我一生一世,直到沧海桑田是真的,我想陪你一直走下去......没有我逗你开心也要记得笑,没有我给你背黑锅所以要学乖,没有我在身边记得照顾好自己......”
你愿意陪我一生一世,直到沧海桑田吗......你愿意陪我吗......你愿意吗......
可是却再也没有机会把答案说出口了......
直到看到她沉睡在他的怀抱,他流着眼泪说舍不得,舍不得离开,舍不得她一个人,舍不得忘记一切,舍不得......烟锦的泪就再也没有忍住,决堤的泪水就像海潮一般汹涌不断。
她再也没有办法原谅自己对弗忱说的那一句,为了娘亲,弃了天下人有何不可!
到头来,却什么都丢了。
“弗忱,你的时间到了。”一个老头从空中落下来,弗忱见了就像丢了魂似得,紧紧的抱住沉睡的烟锦,不停的说:“再等等,等等就好,天亮了......对,等到天亮我就跟你走。”
“好。”那老头也不急,自顾自的坐了下来。弗忱见他答应,又从怀里掏出一个透明的球,递给那老头,说道:“这个幻境,是我的记忆,是我的全部。我能留给她的就只有这些了,我怕她一个人,无依无靠的,若是坠了灵,怕是会万劫不复。这个给她,告诉她,我会找她,让她等我......”
若我轮回再世,我定选常人家。
“好。”那老头接过球,依旧和善。“你且放心随我去,因果善恶,是非对错,冥冥之中皆是天注定。”
“谢太白星君。”
......
“等我走了,就封印了这幻境吧。”弗忱看着那颗球出了神,他在告诉那颗球,记得带她找到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