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上,桤年根本无心饮酒赏舞听曲,两只眼睛一直盯着烟锦,烟锦却熟视无睹,放任桤年的眼光将自己扫了一遍,与君笙谈的甚是开心。
好不容易等到宴会结束,烟锦似解脱一般离开的大殿,良宸在她身边为她引路,她终于忍不住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良宸看着烟锦问道:“萱婉仪是问您为何被临时选为婉仪?”
烟锦答道:“是啊,莫名其妙的你就过来把我打扮好给送到了什么洗尘礼,到现在还云里雾里。”良宸继续为烟锦指路,一边说到:“奴婢也不知道,是皇上让奴婢来的,而且还说要把婉仪打扮得出众些,本来选妃已经结束,最后还增加一个,就已经很引人注目了,然后被封为婉仪,直接是二品,这样不知道有多少人嫉妒着,宫中的女子有多少人是盯着婉仪的啊。居然还说要把娘娘打扮得漂亮一些,这样让婉仪今天染尽了了风头,却也是将婉仪推入火坑啊!”良宸如是的说到,顿顿又说,“皇上这么做必定是有他的想法,婉仪大可以问问皇上。”
烟锦走着走着,却突然停下脚步。良宸顺着烟锦的视线望去,是桤年,立马行礼:”参见王爷。”
“原来你在这里。”桤年上前,正想上前拉住烟锦,却被白翳抢了先。“烟锦如今是朕的婉仪,论起来,王爷似乎应该叫一句婉仪。”烟锦一直看着桤年,并没有太多的表情 ,也没有说话。白翳继续说到:“罢了,今日洗尘礼后,想必烟锦也是累了,良宸,送婉仪回宫。”
桤年看着烟锦离去,也没有多说。如今总算知道她在何处了,总算可以长舒一口气了,再见到她的那一刻,除了欣喜,剩下的都是怒火。当初,自己本就打算送她入宫,而今,倒是顺了他意,有何不可。只是,胸口为何烦闷的慌?抬头却见君笙站在杨树枝头,一跃而上,正想跟他说话,君笙便面无表情的说说到:“不必说谢谢,我只是告诉你她在宫中而已,终是没有拦住她入宫。”看了看桤年,御风离去。
入门,便是长长地鹅卵石子路,一直到对面的走廊,一边绿色的竹子高高耸起,矮丛的桃花依旧盛开,另一连,则是一池塘,池塘中间有一小阁,蜿蜒的走廊连接着小阁与大走廊的另一端,池中锦鲤成群,想必是有人打理。烟锦走过石子路,穿过长长地走廊,不知走了多远,才来到一座大殿前,大殿的门前挂着“凌烟宫”的牌匾,整座大殿被旁边高高地杨树笼罩着,只露出了一角。
推开门,良宸带着烟锦参观了一边大殿,告诉她那里是卧室,哪里是主厅。刚到卧室,烟锦揉揉额头说:“算了,我不看了,慢慢地就会记住,你们先下去吧,我休息一下。”
良宸看这疲惫的烟锦说到:\"是,婉仪,婉仪有何吩咐,只管叫奴婢。婉仪早些休息,明日一早还要去惠妃娘娘的宫里,给惠妃娘娘请安。”说完就退了下去。
烟锦揉揉身上,顾不得是否洗漱,躺在床上便睡着了。
待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起身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突然就很想回王爷府上看看。于是,悄悄地走到外面,轻轻一跃,飞到屋顶,正准备朝宫外离去时,身后却有一声音响起:“已经夜深,你要去哪里?”
回头一看,是君笙。“我出去走走。”烟锦便不再理他,悄悄地在屋顶飞跃,巧妙地避开了巡逻的侍卫,到了城墙,却发现有人把守,出去的可能性很小。只得叹息,准备回去时,却发现君笙还跟在她的后面。“你有宫牌吗?”君笙问。“宫牌?”
“想必是还没有来得及发下来,你跟我出去吧。”不等烟锦回答就拉起烟锦往外走,宫门口的侍卫见到君笙,纷纷跪下:“主子!”君笙撇了他们一眼,没有出声,迅速的拉起烟锦走到宫外。“你要去哪?”烟锦回答:“王爷府。”今生停下,用一种看不透的眼神看着她:“既然现在要来,为何下午不走?”
烟锦看看他,没有说话,跃进了王爷府。她清晰地记得,桤年住在左手边的房间,他最喜欢在院子的石桌上趁月光洒下时轻抚琴玄,他最喜欢屹立在窗前发呆。这些她都记得,所以很快,就找到了桤年。烟锦一直站在屋顶,看着桤年的房间,烛光摇曳着,在纸窗上洒下星星斑驳。
她就这么一直站着,没有动,也没有言语,威风掠过,掀起她的发丝和衣角,月光照的她的脸庞白皙如玉,深色的眸子在暗夜中找不到一丝情绪,薄唇紧抿。许久,她才轻轻跃下,来到房门前,久久矗立,时间仿佛停滞下来,她能够听见他呼吸的声音,安静的,平坦的。
忽然,房门打开,门前的人已经 毫无踪迹。桤年看着门前的院子,她知道她一定来过,空气中,似乎能够嗅到她味道。倚在门边,喃喃自语:“明明来了,还是不肯见我?”一道凉风吹起,吹起了他的衣角,桤年缩缩身子,长叹一声,将门关上。
“既然来了,为何不见?”烟锦看着他,猜不透她此时在想什么,君笙失笑:“对不起,我是多嘴了。”烟锦亦未 回答,只是转身,消失在冷风中。
“婉仪?怎么会这样啊......?昨天还好好的,怎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