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他了我的身世,我人在乌市的亲生母亲,一边喝酒,我一边对他讲,从头到尾都讲了。
薛飞很惊讶,他没有想到我的身世这么复杂。
“不,我用词不准确,”他看着我道,“我的意思不是想说复杂,而是……而是说出乎我的预料,是我之前想不到的,跟电影里的情节一样……”
我低头笑了一下,我并不知我这是开心的笑,还是苦笑。
“薛飞,”我抬头看着他,喷出一口烟雾道,“你有没有觉得有时候现实生活比小说都离奇?”
薛飞伸手抹了一下嘴角的啤酒沫,看着我道:“谁说不是呢。很多时候小说都比现实生活真实。没有任何一本小说是绝对超越现实的。”
“你这话,我的个人理解是,小说是人写的,是人的思想的体现,人是社会中的人,是生活在现实中的人。而人的思想是现实的产物。所以再独特的思想也无法绝对超越现实。”
“英雄所见略同啊!哈哈哈”薛飞一拍桌子大笑道。
我端起酒杯,也哈哈笑道:“为英雄所见略同干杯!”
仰脖子饮尽杯子里的酒,薛飞叼着香烟似在沉思,然后他抬头看定我。
“顾阳,”他道,“我有一件事想告诉你……”
“说吧!神秘兮兮的!”我道。
他依然看定我道:“你可得有心理准备……”
见他那样,我只好搁下筷子,正襟危坐地笑看着他道:“现在可以说了吧?我猜应该不是林氏姐妹找到这里来了吧?呵呵呵!”
“顾阳,”薛飞摇摇头,低头轻叹一声道,“是关于蔡老大的……”
“他不是快要被审判了么?”我看着薛飞道。
薛飞点头道:“可是,你知道他当初为什么想置你于死地么?”
“个人恩怨吧?”我道。
薛飞摇头:“不是!是有人在幕后指使他那么做的……”
“谁?”我瞪大眼睛盯着薛飞。
薛飞又叹口气,把烟头拧灭在烟灰缸里,抬头看定我道:“欧阳道明!”
“……”我瞪视着薛飞,感觉浑身的气血都凝住了。
薛飞看着我接着道:“欧阳道明跟蔡老大有一笔秘密交易,他把一个工程给了蔡老大,那个工程可以让蔡老大毫无风险稳赚一千万,而蔡老大的责任在于把你做掉!”
在薛飞说出这番话之前,我无法把蔡老大和欧阳道明联系在一起,虽然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我并没有想到他们会蛇鼠一窝臭味相投!还合起伙来想整我,想置我于死地!
我听到这话的第一反应是震惊,其实才是愤怒,强烈的愤怒,因为愤怒,我浑身不自主得有些抖颤!
这俩个王八蛋!欧阳道明?这个老不死的残废!
我的双手紧紧攥住桌子的边沿,因为用力过大,我的掌指关节都变得苍白!
“顾阳,”薛飞看着我安慰我道,“好在蔡老大已经被抓起来了,他跟欧阳道明的罪恶勾当并没有实现……”
“是蔡老大交待的?”我抬头瞪着薛飞道。
薛飞摇了摇头道:“是‘牙签’交待的。不过两天后他很快就又翻供了,可能有人对他施加了压力。你知道的,警察局里的人事关系也相当复杂,欧阳道明盘踞滨海城那么多年,树大根深,在警察局有他的势力,估计是他指使人暗中给牙签施以压力逼迫他翻供!”
“那没办法了?”我瞪视着薛飞道。
我的声音出奇得冷静,尽管胸中早已怒火燃烧!
薛飞无奈地摊摊双臂道:“恐怕现在无法把欧阳道明怎么样,对警察最不利的情况就是,犯罪嫌疑人私下里串供,这对审讯和定罪都造成了极大的阻碍。可欧阳道明在警察局有他的势力,如果要串供,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一旦牙签翻供,那么我们就没理由对欧阳道明采取任何动作。”
“不能对其它人施加压力么?蔡老大或者蔡老大身边那另外俩个保镖?”我看着薛飞道。
薛飞摇头:“蔡老大是不可能的。他犯下的罪孽足以让他枪毙十次了!他很清楚这个时候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对他是没用的,他再怎么坦白也是无法逃避一死的。这个时候蔡老大或许才是他唯一的救星了。他如果选择闭嘴,或许欧阳道明还会想办法保住他一条狗命,他们原本就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想必欧阳道明在已经指使人在狱中跟蔡老大通过话了。我敢说如果蔡老大胆敢跟欧阳道明来个鱼死网破,即使在狱中,欧阳道明也会随时要了他的狗命,所以这个时候他只能把嘴巴闭死!对于其他人也是同样的道理,牙签刚交待了一点眉目,肯定遭到了欧阳道明的警告,这个时候他只有选择闭嘴,否则很可能暴死狱中!”
“有这么玄乎么?”我瞪着薛飞道。
薛飞叹声道:“兄弟。很多事情远比我们想象中要复杂得多。”
“那么……难道就没有一点办法治欧阳道明的罪了?”我瞪视着薛飞道。
薛飞耸耸肩,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