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越来越嚣张……”
裴潇潇后面的话已经听不进去,脑中闪过无数连翘的画面。
她的得意,她的猖狂,她依偎在冯厉行怀里妖媚众生的模样!
这只该死的狐狸精!
既然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连翘清晨很早便醒了,四月天,春色大显,天光乍暖,应该是一年中最好的季节,可是窗外云层厚厚叠叠。
冯冯大婚,竟是阴天。
冯厉行一早便给连翘打了电话,声音柔柔腻腻:“冯太太,起床了吗?”
连翘站在卧室阳台,看着不远处的月牙湖,回答:“刚起。”
“化妆师和造型师已经在去月牙湾的路上,那我们一会儿礼堂见?”
连翘顿了顿,月牙湖上轻波翻涌,她不由吸了一口气,回答:“好。”
挂完冯厉行的电话,她走回卧室,从钱包底层抽出那张全家福,照片上的余缨和陆予江面带微笑,仿佛正凝神望着她。
“爸,妈…我要跟冯厉行结婚了,我昨天想了一夜,虽然还没想出答案,但是人生总不能一直只压大,反正输赢都不可知,为何我不能改压一次小?更何况安安和二宝是他的孩子,我不想他们以后都没有爸爸,所以要不,我就试一次?”
“太太…”思绪间,兰姨在门外敲门,“您起床了吗?化妆师她们都到了。”
“好,我知道了,一会儿我就下去。”
连翘将全家福收起来,看了看镜中的自己,23岁,2个孩子的母亲,终于要披上婚纱,成为冯厉行的妻子。
笑一笑。
妈,祝福我,我还年轻,总应该为以后的幸福再赌一次。
连翘穿着睡衣从楼下下去,造型师为她梳头,化妆师帮她化妆,最后一袭婚纱披上身,镜中之人明眸丹唇,玉颜娇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
“冯太太生得好,不用多修饰就已经光彩照人。”造型师一边恭维一边将头纱戴到连翘发髻上,连翘的手机却在那时候响了,她看了一眼,弋扬的电话。
“喂……”
“喂……”片刻停顿,对方才开口,“还在家吧,能不能出来一下?我有东西要给你。”
“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你园门口。”
“要不你进来吧?”
“不用,我把东西给你就走。”
连翘想了想,最终还是同意了:“那你在门口等我,我现在出去。”
回身造型师已经将头纱替她戴上,她看着累赘的头纱和婚纱,本想换掉,但造型师说脱来脱去会把盘好的头发弄乱,眼看去礼堂的时间也快到了,便提议她就穿着婚纱出去。
想想弋扬就在门口,拿个东西就能回来,连翘便答应了。
出去的时候发现天气变得更阴,见弋扬的车果然停在门口的马路对面,而他就依在车身旁边,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纸盒子。
晨光之下,连翘一袭婚纱,缓缓走到弋扬面前。
他不由感叹:“真漂亮。”
“谢谢。”
“可是我很妒忌。”他说这话的时候清隽脸上带着笑容,酸楚的,痛苦的,但内心却是静怡的,“嫉妒最终挽着你一同步入礼堂的那个男人,不是我。”
“弋大哥,你别这样。”
“我别怎样?说实话也不行吗?”他还是笑,却说:“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我们说好的事,如果我当了设计师,你说你要穿着我设计的婚纱嫁给我,做我弋扬的妻子。”
可惜最终娶她的不是弋扬,她穿的婚纱也不是他设计。
他们彼此都食言了。
错过一次,便是一辈子。
弋扬轻声笑,清润目光中依旧是这么多年从不曾改变的宠溺和娇惯,将手里的盒子递给连翘:“打开看看。”
“什么?”
“我送你的结婚礼物。”
连翘惊异地打开盒子,瞬间顿在那里。
盒子里躺着一双高跟鞋,珍珠色缎面,鞋面上缀着小片碎钻和蕾丝。
“弋大哥,如果以后我们结婚,你要给我设计美美的婚纱,那种穿上像公主的婚纱。”
“像公主的婚纱?比如哪种?”
“嗯……就是…就是那种上面有好多亮晶晶的钻石和蕾丝的婚纱,转一圈,裙摆飞起来像公主一样。”
小时候她说的儿语,他从不曾忘记。
“可惜我不能为你做嫁衣,只赶制了这双鞋子,希望你能够穿着它步入婚礼,从此以后幸福美满,一路平坦。”弋扬将鞋子从盒子里拿出来,蹲下身去,将连翘脚上原本穿的婚鞋脱下来,再将自己那双鞋子轻轻套上去。
“我的小公主,祝你幸福……”他将一身婚纱的连翘搂入怀里,从此爱都埋进心里,他会给她祝福。
连翘闭起眼睛,泪水一点点渗出来。
“别哭了,一会儿妆都哭花了。”弋扬为她轻轻捻了捻眼角,裹了裹她的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