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细心地为姜晏清擦完手。阿满的手小,姜晏清的手大,都一样白,一样瘦。
“师父,擦好了。我来给您梳头。”阿满扔了毛巾。兴奋地转到姜晏清身后。
她拿起桌上的象牙梳,轻轻地为姜晏清梳理起他宛如锦缎的黑发。
他的发那样滑,滑的好像她一不抓紧,梳子便要顺着头发滑下来一般。
他的头发那样黑,黑的好像世间最黑的墨一根一根细心染出来的一样。
他的头发那样亮,亮的好像天上的星辰在他的发间跳跃一般。
阿满梳的认真,一边梳一边用手抚摸着。像在抚摸着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贝。
亦不知过了多久,姜晏清清冽的声音响起,“阿满可是要把为师的头发梳没了?”
阿满慌乱地束起他的头发,一边束一边说,“对不起,师父。师父头发太迷人了,阿满梳的太忘情了。嘿嘿,嘿嘿。”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跟她作对,她越是着急,头发越是不听指挥。总有一缕从她的小手中滑走,害得她又重新束。
几番之后,阿满泄气地撇撇嘴,“师父头发这么滑干什么。”
姜晏清笑了,“怎么这也赖为师么。”
姜晏清说着,站了起来,一头青丝不受控制地倾泻而下,“这般,就不束发了吧。”姜晏清拿起架上的外袍,潇洒地套在身上。
阿满忙上前去为姜晏清整理衣角。
此时天已大亮,熹微的晨光照进来,印着一大一小的红色身影,如诗如画。
姜晏清待阿满侍弄完毕,把她小小的身躯抱在怀里,看着她晶亮晶亮的眸子,薄唇微启,“昨天吃的可好?”
阿满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徒儿在阴间的时候,只吃过彼岸花的花蕊,也吃那些孤魂野鬼,但从来没有吃过人间的肉食,真的好吃。”
姜晏清刮了刮阿满因为窘迫而泛红的鼻头,“为师不是嗤笑于你,你在阴间长大,成天跟那些鬼魂接触,也实在是受了太多苦。为师已召厨师十名,日后为你做些补身的膳食,阿满你太过瘦弱了。”
阿满听到姜晏清这么说,心内一喜,她揉揉涩涩的双眼,感动地看着姜晏清,“谢谢师父,前几天,师父还怎么都不肯要阿满呢,现在又对阿满这么好。”
姜晏清轻笑,“你是嫌为师对你太好了?”
阿满先是摇摇头,半晌又点点头。难为情地看了姜晏清一眼,又迅速地低下头去,长长的睫毛印在眼睑上。
姜晏清不知她这般摇头又点头的意思,捧起阿满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柔声问道,“怎么了?”
阿满的眸子充满了惆怅,“师父,这不是梦吧,你掐我一下,掐我一下告诉我这不是梦。”
姜晏清在阿满脸上轻轻捏了一把,“傻阿满,为师既然已经收你为徒,就会好好守护你,只要你乖乖听话,你想要什么,为师就给你什么,天上的星星也给你摘。”
阿满笑声如银铃一般清澈动听……
头顶才绽开一道刺眼的闪电,远处震耳欲聋的炸雷接踵而至。
倾盆大雨下得格外激烈,打在大理石的地面上,溅起一串串的水花。
一个紫衣黑发女人垂首跪在雨中,面前是一道紧闭的朱门。雨水顺着檐瓦急急流下,仿似断线的玉珠。
女人浑身湿透,紫色的袍子紧紧贴着她的娇躯,衬出她玲珑有致的绝美曲线。雨水顺着她的小脸缓缓滴入胸口,彻骨的凉意她却浑然不觉。
女人垂着眼睑,长长的睫毛遮住了一双妖艳至极的眸子,红唇紧抿,现出一脸倔强。
这女人正是长大后的阿满。
吱呀。
朱门大开,印入眼帘的是大红袍在身的姜晏清。
姜晏清撑着油纸伞,略带薄怒的星眸看着阿满。昔日的小徒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然终是越来越不服管束。
姜晏清叹了口气,只瞟了一眼便愣住了。淋湿的红袍让她高耸的胸部越发诱人。姜晏清这一刻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他的阿满长大了。
下一刻,他便已经到了阿满跟前,把油纸伞撑在阿满上方,言语之间还是满满的怒意,略带了嘲讽,“怎么你那么有本事,也能让雨打湿了衣服?”
阿满仍是垂着头,“阿满不是在受罚么。不敢用法术。”
姜晏清吃了个瘪,心里越郁闷了。
他心里响起一个声音,我听得清清楚楚:阿满,你刚来的时候,为师一个皱眉,你都害怕得神色戚戚。怎么这后来的十年里,似乎是吃定了为师舍不得你,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如今你做错了事,反而要为师来主动低头,你竟还摆出这么一副委屈的样子?
姜晏清恨不得甩手不理她,再怎么说她也是有法术在身的人,淋场雨又不会怎么样。可是那脚步却真的迈不开。
他声音一冷,“起来!”
阿满却没有起身,也同样冷冷地回答,“师父说过,申时才可起身。”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