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
随着“啪”的一声,那骨头球彻底被打碎了,在地面竟留下了一只胳膊!
那只胳膊的断面整整齐齐,似乎还在流血,好像是刚刚被砍下来的一样。就在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断面上的时候,那胳膊突然动了起来,上臂的肌肉拧起一个鼓包,疯狂地朝着伤口的断面蠕动着,不一会儿一个小小的肉球就从断面处钻了出来。
“你们有罪!你们都有罪!”
从那胳膊上突然传出一声喊叫,紧接着那肉球竟然变成了一张人脸!那张脸看上去是个四十多岁的亚洲男人,说话的口音也非常古怪,上嘴唇还留着标志性的板刷胡!
胳膊上长出一个脑袋来,这种怪东西看了就让人觉得恶心,再加上这种全屏嘲讽的胡子,我真的是一秒钟都不能忍!所以在这脑袋长出来的同时我已经提着白虎刀冲过去,然后力劈华山一刀将其斩成了两半。
这古怪胳膊并没有玩出什么花样,被斩成两半之后便立刻化成了一滩脓血,然后慢慢渗入了地面。
“你觉得这是什么玩意?是长谷川仁?”我问黑狼。
黑狼一脸严峻地看着地上还没有完全渗入地下的那摊脓血,然后犹豫着说:“这我真不知道了,感觉聂远征收集来的那个故事好像有点偏差,刚刚那个东西怎么看都像是一种封印。你应该听说过无魂尸吧?”
“我……听说过。”
我顿了一下,并在脑中快速回忆了一下无魂尸这东西。我记得是在法会的时候薇薇跟我说起过“无魂尸鬼”的事,她说的是古代阴阳师会炼尸兵,一些极个别的尸兵在不注入魂魄的时候也可以自己动起来,要对付这些无魂尸就要把他们身体剁碎,在埋起来,防止它们复原——出现在我们眼前的这东西确实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无魂尸。
“如果真是无魂尸的话,他的身体应该还有很多份的,刚刚这个只是条胳膊。”我说。
“别的地方可能还有!先进屋去找找看。”黑狼说完便朝着刚刚打开的那扇房门跑了过去,我也立刻跟上。
我俩很快就把那屋子仔细搜了一圈,但并没有发现任何骨头球,于是我俩原路返回,又在黑暗里凭感觉、碰运气,寻找黑狼图纸上的下一个营房。
只是这次幸运女神没有眷顾我们,我俩在黑暗中转了足有二十分钟却怎么都找不到下一个营房的位置。就在我琢磨着是不是应该再回到之前那个二层小木楼找找线索的时候,突然从我们右后方传来了一连串痛苦的哭嚎声。
“是我们过来的方向!”黑狼立刻说道,然后转头循着声音跑过去。
循着声音,我俩很快就找到了地方。在敞开的门口和窗边,有好多亡魂在痛苦地挣扎着想要逃出来,但它们却又像是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向后拖拽,使它们没办法冲出那营房逃到外面的黑暗中来。
突然间,那股无形的力量似乎加强了。随着一串更加强烈的哭嚎,围绕在门口、窗口的亡魂瞬间被拽走了。
我和黑狼一步没停地跑回了最初经过的那条走廊,随即发现原本站在走廊里的那个纳粹军人的尸体已经倒在了地上。我们沿路一直朝着那个有着黑色涡旋的房间跑,一路上所有房间里的干尸都倒下去了,并且全部都化成了一堆白骨。
很明显附在葱哥身上的那东西,趁我们对地形不熟而四处碰壁的时候,已经对这里动过了手脚,那个被封印起来的东西终于要复生了!
果然,当我和黑狼跑回到涡旋所在的房间时,有五个骷髅圆球已经悬停在涡旋的正下方,但我并没有见到葱哥的影子。
突然间,所有的骷髅球同时炸开,散碎的骨头逼得我和黑狼不得不暂时退到房间外,等我们再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头颅、一副躯干、两条腿、一条手臂,这五个身体部位快速在空中聚集,拼凑成了一个缺少了左臂的男人。
这男人冲我们咧嘴笑了下,然后张开右手、口中念了句咒语,他的掌心处立刻出现了一个冒着黑血的六芒星,这六芒星随即发出一团刺眼的白光。
这光实在太过强烈,晃得我根本睁不开眼睛。等光线终于消失之后,那缺少左臂的男人也从我们眼前消失不见了。
“上面!”黑狼朝着天花板指了下。
我连忙抬头,发现之前那个黑色的涡旋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一个破破烂烂的屋顶。与此同时,整个房间开始剧烈地摇动起来,断裂的房梁开始掉落,支撑屋子的墙体一截截倒塌了下来!
我们要被活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