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林是北方一座小城市,从机场到市区不过30分钟而已。虽然城市不大但无论是机场还是市区内都非常的干净、整洁,城市里面随处都可以看到郁郁葱葱的树木,这些树木也将街道变成了一条条绿色的长廊。
今天虽然不是晴天,不过看到满眼的绿色总会让人感觉到格外的轻松,这在某种程度上也缓解了我身体以及心理上的疲劳感。
对于习麟来说这座城市并不算太过陌生,虽然他并没有在这里长大,但在独立工作之后他时常会来这座城市里转上一转。当时他并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尚在人世,他只是觉得这里才是他真正的家乡,他的家在这里。
到了市内之后习麟找人打听了一下他家曾经的住址。
根据他在催眠中得到的记忆,他家曾经住在平和街,那地方在市内并不出名,好多人只听说过街道名却说不出这条街的具体位置,我俩一边打听一边找,费了好多功夫才总算找到了平和街。
就像这条街的名字一样,这里真的平和得有些过了头,我们过来这里的时候正好是午饭时间,不过整条街却始终冷冷清清看不到几个人。
我俩沿着南北向的和平街一路步行着,习麟告诉我说这条街跟他记忆中的样子几乎没有多大变化,似乎这条街的时间完全停住了。
在沿街向北走了十多分钟后,我俩来到了一个弥漫着鱼腥味的十足路口。
习麟略带兴奋地对我说他记得这个路口,尤其是这股鱼腥味,貌似这条街早晨的时候会有很多人在这里出早市,或许是因为临江的关系,很多卖鱼的人会到这里来,他小时候很喜欢早晨起床的时候趴在窗台看下面的鱼贩子,那些在水槽里游动的鱼对他来说绝对算是非常新奇的东西了。
凭着这些线索习麟很容易便找到了他在记忆中曾经回到过的家,那是一栋很旧的六层住宅楼,没有安装单元门,我俩直接进到楼里并按照习麟的记忆来到了三楼中门。
习麟敲了几下门,没过多久屋里便传来了应门声,听声音貌似住在这里的是个老头。
我照旧按照老套路把我的顾问证拿出来在门镜前比划了一下,等了一会房门便打开了,屋子里站着的也确实是一个老头。
这老头目测有70岁了,稀疏的头发已经全部变成了银白色,老头一边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我和习麟一边问:“你们是来查前楼的案子吗?”
“不,我们只是来找人的,您认识一个叫金英的人吗?她之前曾经住在这。”我对老头道。
老头摇了摇头说:“不认识,这房子是我儿子给我买的,你们要是想找之前的屋主就去找我儿子问吧。”
“您儿子的电话能告诉我们一下吗?”我道。
老头冲我一点头,然后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手机,在翻出他儿子的号码后他直接将手机递给了我。
我看了眼号码然后就当着老头的面把电话拨了过去,老头的儿子很快就接起了电话,我也照旧说我是警察,并让老头在旁边帮我证明了一下我的身份以免他儿子认为我是骗子之类的,等消除了他的戒备心之后我便开门见山询问起他从谁那里买来的这栋房子,是否还有卖主的联络方式。
老头的儿子告诉我说当时卖房子的人是个中年女人,名字叫胡莉,不过房子是他在20年前买的,那时候根本就没有手机这种东西,所以当时他留下来的胡莉的联系电话现在根本没有用。
简而言之就是他并不知道怎么找到胡莉。
这个结果其实也没有让我们觉得失望,因为我俩很清楚想找到金英绝不是件容易的事,而且当年卖掉这栋房子的人是不是金英也还两说,毕竟这里曾经发生过一起血案。
在结束跟老头儿子的通话之后我向老头试探着问了一下当年凶案的事,不过老头似乎并不知道这栋房子里发生过的事情,倒是又提起了前楼。
我和习麟手头上并没有任何可供调查的线索,这栋房子就是我们唯一的起始点,所以在老头两次提到“前楼”的情况下我也就顺便问了一下到底前楼发生了什么事。
老头好像一直在盼着我问他这件事一样,在听到我提问之后他立刻有了精神,两只眼睛都放光了。他往我这边凑了凑然后一副神秘兮兮的表情说:“最近前楼住的两个小姑娘失踪了,小区里贴的全是寻人启事,不过我知道他们肯定找不到这两个人的,她们都死了。”
“你怎么知道她们死了?”我好奇地问道。
“我说了你们可别笑话我。”老头卖着关子道。
“你说,我肯定不笑。”我催促道。
“其实吧,我有阴阳眼的,我能看到那两个小姑娘的鬼魂,就在寻人启事贴出来的那天晚上我就看到那两个小姑娘在前边文化广场那转悠,起初我没发现她俩是鬼,我还过去跟她们说话呢,因为她们看着就跟寻人启事上贴出来的照片一模一样,不过我刚一过去这两个人就不见了,就是在我眼前呼地一下消失了。”老头连说带比划绘声绘色地描述道。
“你确定不是自己看花眼了?”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