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光着的,而我的目光也不由得集中在了他的下半身。毫无疑问,他是个男人,但他的两腿之间却少了些东西,留在那里的只有一道可怕的伤疤。
突然之间,好像有一道闪电从我头顶贯通了我的身体一样,我想到了一个人,一个我在通灵时见过的人。
艾生平在学校遭遇那次极度残忍的暴力事件时,在场的人总共有4个,其中有两个我已经亲眼见证了他们的死,另外两个人则被小艾告知他们都已经自杀了。
可是当我看到眼前这一幕时,我的脑中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或许另外那两个人并没有死去,艾生平用另一种方式在对他们进行着折磨,让他们生不如死,同时也让他们进行赎罪。
“你叫沈宏彬?还是付涛?”我在毕业照上看到过那两个对艾生平施暴的学生,我也记得他们的名字,所以在我脑中冒出刚刚那些想法之后,我立刻向这假鬼确认道。
假鬼再一次诡异地笑了下,然后点点头说:“你果然跟主人关系匪浅,我是付涛,一个应该下地狱的罪人,我在这里赎罪。”
“那沈宏彬呢?他在哪?”我忙问。
“沈宏彬?他就在这,就在你面前。”说着,假鬼付涛朝着洞室里黑暗的角落指了一下。
我赶紧用手电顺着付涛所指的方向照过去,在一个被突起的石头阻挡住的角落里蜷缩着一个与那些食尸鬼略有不同的东西。那东西我真的不能称它是个人,虽然它确实有头,但胳膊和腿已经没有了,只有半截白骨从他肩膀以及髋骨下面探出来。
我朝着那东西走过去,那东西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我,但我可以确定它并没有死,因为它的身体还在有节奏地起伏、晃动着,好像是在呼吸,又像是在做着它唯一能做出的运动。
很快,我走到了它的旁边,我发现它之所以可以立在这里是因为下身的两根骨头深深插进了地表的泥土里,以此将身体固定在这。它的头上没有耳朵,脑袋侧面只有两个黑红色的洞。
我又绕到他前面再一看,它的眼眉、眼皮、鼻子、嘴唇都被割下来了,两只布满血丝的眼球受到手电光的刺激后立刻向上翻着,鼻子位置上的黑洞里随之流出了混着血的鼻涕,这血鼻涕直接淌到了暴露在外的牙床和牙齿上,然后顺着下颌滴落到地上。
我伸手过去捏了下它的脸颊,让它把嘴稍稍张开一些,和我想的一样,它的嘴里只剩下一个短小的肉球,舌头早就被割下来了。
空白,此时此刻我的大脑里忽然变得一片空白!
不可否认,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就算是极短暂的时间也好,我确实对死亡助理所做的一切都有了些认同,但看到眼前这一切,我却不知道该对死亡助理这个人抱有一种怎样的想法。
沈宏彬正在遭受非人的折磨,毫无疑问,这就是死亡助理的“杰作”。
对于死亡助理的遭遇我深感同情,可他这种报复手段却是我永远没办法接受,也根本不能理解的。
也许我可以待会再跟付涛聊一聊,听听他对于死亡助理所做的这些事是怎么理解的,听听死亡助理做出这种行为的理由,但在那之前我必须做一件事,这件事我曾经极不愿意去做,但现在我却觉得这是我最应该做的事情。
我将手电移到一旁,然后拿着匕首走到沈宏彬跟前。
没有手电的光强,沈宏彬的眼球也转了回来,他看着我,眼神里似乎充满了感激,他的身体也在努力地前倾。很明显,他对死亡是如此的渴望,他想要摆脱这种折磨。
我冲他点了点头,然后将匕首交到左手猛地横挥出去。穷奇让我的左臂变得力大无穷,这一刀直接将沈宏彬的头从脖颈上砍了下来,我确定他不可能感觉到任何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