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在那些警卫的眼里,我应该是属于高危分子,所以为了不引起他们的怀疑,随后的这大半天时间里我都没去跟斌总说过任何一句话,就坐在角落里的一张小桌子那玩着柔软的纸牌,同时思考着接下来的行动方案。
从这里逃走是必须的,不过还有一些事让我非常在意,那就是医院里出现的“怪物”。
就像镜仙事件一样,我觉得这医院里的怪物恐怕也跟死亡助理脱不开关系,这大概是他为曹一春准备的特别节目,就算是为了证实我的猜测吧,医院里的事我也必须要查清楚。
活动大厅的表转到8点整,医生、护士开始将病人带回自己的房间,并和往常一样将门锁好。
今天的天气不好,云很多,从房间的小窗子往外看只能看到黑压压的一团乌云,根本找不到月亮,这让本就没有灯光的小屋变得更加黑暗。不过我很喜欢这种环境,而且希望明天也是这样的天气,因为这会让白虎的行动更加自如。
跟曹一春被关的那边不同,普通病房可没那么安静,尤其是晚上,药劲过去了,有些病人又开始发疯了,比如唱歌什么的。
从我被转移到普通病房的那天开始,一到晚上我就能听到一个男人在唱歌,还好,他唱歌并不难听,感觉水准完全可以去参加中国好声音,所以我并不觉得那是种噪音。不过今天似乎出了些状况,我躺在床上等了好久也没听到歌声,这也让我再一次想起了之前我见到的那个怪物。
我从床上爬了起来,到门口看了眼,外面走廊里灯光昏黄,虽然光线微弱了一些,但足够我看清外面的状况。走廊里没有阴气,也没发现什么异常的现象,唯一不正常的就是每天晚上都会出现的歌声停止了。
“唱歌那个!你睡着了吗?”我冲着走廊喊了一声。
“不知道他去哪了!”隔壁立刻有了回应,听声音好像是张海龙。
“谁知道唱歌那哥们住在哪个房间?”我又问了句。
这次并没有人回答。
“没人知道?”我再次问道。
“好像……好像根本没有这个人吧,歌声……好像是鬼在唱的。”一个纤弱的女人声音回答道。
“别听她乱说,这根本没什么鬼,她是被西楼那群疯子给传染了,乱讲话是会被关到西楼小黑屋的!”张海龙大声喊着,他应该是在提醒我。
西楼小黑屋应该就是我饿肚子的那天被关的地方,那里确实很黑,一点自然光没有,这名字起得非常恰当。我之前并没有跟他们提过鬼、怪物、试验之类的事,因为我觉得他们的话并没有多少参考价值,现在看来我的判断是正确的,他们只知道一些表现,而且对这些表现深信不疑。
毫无疑问,就跟之前那个长翅膀、骷髅腿、头反长着的女人一样,这个唱歌的男人也是鬼,我不需要浪费时间去琢磨他到底为什么消失,接下来我应该做的就是睡觉,好好睡上一觉。
太阳光在一大早就透过窗子照在了我的床上,我并不喜欢晴天,尤其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我只希望斌总那里会给我带来一些好消息,让我可以缓解一下不太愉快的心情。
上午的时光依旧枯燥乏味,到了午餐的时候,斌总看似漫不经心地凑到我身边,然后将两根细金属条、一张白纸、半根铅笔塞到了我的口袋里,动作隐蔽得就像多年工作的老地下党。
下午的娱乐时间,我去跟斌总玩了几局街霸,顺便告诉他午夜12点准时行动,他要做的就是养足精神,别到了晚上迷迷糊糊困得走不动步子。
斌总很听话,他从下午3点就开始在活动大厅找地方睡觉,我也一样选了个舒服的沙发往那一窝,开始闭目养神。
一下午并没有特别的事情发生,到了晚上八点,我们再次全员被关进了病房,大门随后紧紧锁上。
4个小时的时间对现在的我来说已经不会那么枯燥难熬了,我将斌总给我的白纸分成了八个长方形,然后用铅笔在上面画符,再念咒进行预开光。这些工具弄好了,我便开始闭目养神,一切只等大厅里敲响12点的钟声。
终于活动大厅的钟敲了12下,它准确地告诉我现在到了行动时间。
我睁开眼,从窗子向外面看了一眼,今天是个晴天,巨大的月亮就挂在外面,月光好像探照灯一样从窗口照进来。
我有点怀念昨天晚上那个大阴天,不过天气这东西并不是我能左右的,我也没兴趣继续在这鬼地方耗到下一个阴天了。
就今天,就现在,我要出去了!
我翻身从床上爬起来,走到门边听了下外面的动静,确认门外没有任何人走动了,其他疯子也都睡了,我这才用那两根金属条开锁。
这金属条比别针略粗,而且软,用起来并不顺手。我试了几下没弄开门,于是就把它们在地上反复磨了好几下,等它们被磨得发扁了,我又再次进行尝试,在捅咕了十几分钟后,门锁终于啪的一声打开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轻轻把门推开了一道缝向外看了一眼。走廊里空无一人,也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