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在我来这家医院之前根本没有想过,包括来到这间病房前我都没有考虑这些,可是现在这却成了我必须面对的一个问题。
我要怎么出去?
我没有回答他的提问,而是快步回到门口用力砸着门大喊道:“大夫!警卫!过来给我开门,我要出去!过来给我开门……”
我扯着嗓子喊了足足十分钟,可是根本没有人过来。我喊累了,就坐在了曹一春扔到门口的床上,曹一春则继续跪在地上抬起头冲着我诡异地笑着。
“你笑什么?”我有些气恼地问。
“我明白了,原来你也是他送来的,你跟我一样,你也被关在这里了。”曹一春一边说一边继续维持着脸上诡异的笑。接着,他从地上站了起来,又摇晃了一下脖子,发出嘎巴嘎巴的骨节响。
“我跟你不是同伴,你如果不想被做成怪物,还想让我弄死你的话,那你就给我老实点!”我警告道。
可是曹一春根本不理这些,他继续朝我走过来,而且伸出舌头舔着嘴唇,神情动作都怪异得很。似乎在他认定了我和他一样是这里的病号之后,之前所有的“人物关系设定”也都被他推翻了——我不再具备救助他的能力,反而被赋予了一个新的功能。
现在说什么都不好使了,我必须得动用武力,我得让他知道我可不是十几岁的艾生平!
我住起了流星锤,在抡了几圈之后我猛地将锤头送出去,直接砸向曹一春的胸口。这次他没有硬去接了,而是超微侧身躲了一下,而且还用胳膊去格挡。
混凝土块砸在了他的胳膊上,擦破了他的皮,留下了几条血口子,可是疼痛貌似并不能让他退后,反而让他越发的兴奋了。还不等我把锤子拽回来发起第二次攻击,这家伙已经像一头大黑熊一样猛扑了过来。
我可不想被他抱住,所以赶紧弯着腰,压低了重心快速一钻,从他手臂下方逃了出去,并绕到了他的身后。
我用力一拽流星锤,接着顺势将锤头砸向了曹一春的后背。
他“啊”地惨叫了一声,然后踉跄了两步趴在了床上。这个姿势刚刚好,我继续抡起流星锤狠狠地砸过去,而且瞄准了他的屁股,一来那地方肉厚,就算再怎么打不也会出人命,二来我也必须让他尝尝屁股开花是个什么滋味。
曹一春挣扎着想要翻身用手去挡,不过我马上砸了一下他抬起来的肩膀,让他继续恢复到趴在那里的姿势,接着我又去砸他的屁股,把他砸得嗷嗷直叫。
我自己也不清楚我到底揍了他多久,我感觉好像是被艾生平附身了一样,有一股根本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愤怒一点点在我心里蔓延、控制了我的全身。我的胳膊都已经累得抬不起来了,但我还是没有停手的打算,而趴在床上的曹一春早就昏过去了,裤子上全是血。
就在我累得脱力,连站都站不稳时,房门口终于响起了钥匙开门的声音,当门打开的时候,有两个警卫冲了进来。还没等我开口,电棍已经招呼在了我的身上,我感觉全身一阵剧痛,接着眼前就像走马灯一样被各种毫无意义的画面占据了。
等我再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狭窄的单人床上,周围是一个不足十平米的小房间,房间里没有窗子,只有一扇小门,门上开着一个巴掌大小的透气窗口,就是这么个小窗也用金属栏杆封死了。
我想坐起来,可这个动作对我来说却有着不小的难度,因为我的胳膊完全动不了,我这才发现我的身上被套了一件奇怪的衣服,这衣服没有袖子,我的胳膊被完全封在了这套衣服里。
我虽然不知道这衣服叫什么,但我却在电视里见过,很明显,我被当成了极度危险而且具有攻击性的病人,我被关进了这家疯人院。
就像曹一春说的一样,我现在需要考虑的不是艾生平的事,而是如何从这里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