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想,既然是医院的规矩,那我就照办吧。
我把证件、手表、钥匙、手机、腰带、还有我的刀子,百宝包里的金属盒等等这些东西全都拿出来放到了办公桌上。院长马上让白大褂去拿了个纸箱,把我的东西全都装箱,又用胶带封好,并告诉我说这样一封,我就不用担心我的东西会被哪个偷溜出来的病人给顺走了,等我办完了事,东西也可以直接拿走。
等确认我身上已经没有任何有“危险”的东西了,院长这才让白大褂带我去病房区。
我们先是从楼梯下到一楼,在一条狭长的走廊尽头是一道好像监狱里用的那种金属栅栏闸门,有个穿着警卫服装的壮汉帮忙打开了门,之后白大褂继续带着我穿过一条L形回廊,来到了一个面积跟篮球场相仿的宽敞大厅。
大厅里放着几张圆桌,有穿着统一病号服的病人坐在那里玩牌,大厅周围还有投币式的游戏机,也有人在玩那个。
我的出现引起了这些病人的注意,不过他们只是扫了我一眼,然后就继续做他们自己的事,没有谁上前来骚扰或者攻击我。
“是不是跟你想象得不一样啊?”白大褂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
我冲他点了点头,“我以为会非常吵闹呢,他们看起来都很正常。”
“这应该算是您对我们工作的肯定了。”白大褂笑着说道。
走过大厅之后,后面又是一条L形走廊,继续往前走又要过一道闸门,在闸门之后有条楼梯,上到二楼之后还要再经过一道门,在门后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右侧是没有窗子的墙壁,左侧是一个挨一个的房间门,这里没有自然光,只依靠壁灯提供照明。
白大褂告诉我关在这边的都是高危的病人,这些人全都犯过罪,甚至杀过人,他们在这里进行治疗的同时也要服刑。
曹一春的病房在走廊最里面的那个房间,透过房门上的金属栅栏小窗口可以看房间里面的全貌,一个身形巨大的男人就蜷缩在房间的一角。他低着头,头发很长,貌似很久没有人给他打理头发了。
“里面的就是曹一春了,他戴着脚镣,只要你站在门口这里他是够不到你的。”白大褂提醒了我一句,然后便示意警卫把门打开。
铁门的门轴发出咯吱吱的摩擦声,好像已经生了锈,这声音也让墙角里的曹一春抬起了头。他的两眼周围有着很重的黑眼圈,颧骨突得很厉害,两颊凹陷,感觉憔悴得很。
我进到房间里,警卫立刻关上了门,而且上了锁,看样子他们宁可我被曹一春按到床上爆一通,都不想让这个大块头跑出来。
“你是曹一春吗?”我站在门口这里问了句。
“我不是认识你!”曹一春有气无力地回答。
“你确实不认识我,但你肯定认识艾生平。”
曹一春一听到“艾生平”这三个字,立刻紧锁起了眉头,惊慌失措已溢于言表。
“他对你做了什么?”我追问道。
曹一春快速摇了下头,然后用两只手紧紧抱着双腿,好像很害怕。
“我知道他最近要回岭海。对了,告诉你一件事,你中学时候那个同学,那个女生,心空人亡,她前段时间死了,我觉得下一个可能就是你了。”我故意吓唬曹一春道。
可我的这句话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他的惊恐没有加深的意思,似乎他害怕的并不是死亡。
“是艾生平把你弄到这儿的吧?我相信你没疯。”
“我真的没疯!”曹一春突然激动了起来,并且呼地一下从墙角里站了起来。
他确实很高,比我高出一头还要多,我的脑瓜顶估计也就到他胸口那里,跟他一比我就是个小孩。不过随着哗啦一声响,我也注意到了拴着曹一春脚踝上的脚镣,锁链将他固定在了墙角那里,他确实够不到门口。
“我没疯!都是他干的,都是他干的,这地方有问题,好多人都在消失,都变成鬼了,我也会变成鬼,你能把我弄出去吗?能把我弄出去吗?有人在哭!天天都有人在哭,他们在拿人做试验,我也会被做试验,我会被做成标本,你把我弄出去,把我弄出去,或者……或者弄死我,你弄死我吧!弄死我!”
曹一春歇斯底里地说着,最后干脆冲着我咆哮了起来。他努力朝着我冲过来,可是脚镣却让他只能来到房间的中心位置,于是他用两只手用力拽着拴在脚上的铁链,虽然他有点瘦,但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的力气还是有的,每次他拽铁链,墙壁都跟着晃动,还有石土渣子从棚顶掉下来,他好像随时都可以挣脱那脚镣。
我看这情况不对劲,于是赶紧回头敲门,让白大褂和警卫把门给我打开,可门外根本没有人回应我,无论我如何敲门如何去喊,却始终没有人出现。
而就在这时,在我身后突然传来咕咚一声响,我连忙回头,发现曹一春已经把铁链从墙里拽出来了,固定在铁链另一端的混凝土块就像一个流星锤,曹一春正用两手拿着这流星锤,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我顿时感觉全身一凉,菊花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