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州岛是距离宜州百里之外的一座岛屿,全岛的面积只有半个琼州那么大。但是由于地势平缓,土地肥沃,这岛上所居住的人口,却要比那琼州多上一倍,并且这奉州城,也是附近这一片海域之中,最大的海上贸易集散地。
这座岛屿上,总会聚集大量的来自中原,以及别国的商客,每月都会有载满货物的商船,运来各类物资,停靠在码头上。以适当的价格卖给奉州的商人,再由这些奉州的商人,分销给宜州以及附近岛屿的居民。
同样的,前来贩卖物资的商旅,也会从奉州岛购买当地的产品,运往中原或者其他地方,前去进行贸易,赚取差价,牟取惊人的利润。
穆王带领着一万水军,将战舰停靠在了,离奉州不远的一处海湾中隐藏了起来,并且派出几支分队,化作商客登上了附近的岛屿,前去侦查敌情。
宽敞明亮的船舱正中,摆放着一只巨大的沙盘,那沙盘中,所模拟的地形与地貌,正是这茫茫大海之中的几座岛屿。
研究了半晌,穆王将捏在手里的小船模型,轻轻的放在了琼州岛的前方。抬起眼帘,望了一眼立在身旁的宇文宸旭说道:“要想去往宜州,这琼州怕是绕不过去了。”
宇文宸旭一只手抱在胸前,一只手托在自己那光洁的下巴上,听闻穆王所言,也跟着点了点头,说道:“这琼州岛,南面不到百里,就是洋流所在,如果船只陷入洋流之中,便会被洋流的力量带着漂流,难以控制,会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北方却又布满了漩涡与暗礁,冒然行事,怕是还没开战,就会败给了这变幻莫测的大海了。”
穆王赵天放微微的敛了敛眉,停顿了片刻后,说道:“这琼州有重兵把守着,又占尽了天时地利,是个易守难攻之地啊!”
宇文宸旭微微的点了点头,随后抬起眼帘,对穆王说道:“定然不可冒然出兵的,我们就在此等候几日再说。”
听到了宇文宸旭所言后,穆王有些惊讶的睁大了双眸,片刻后问道:“你就这么沉得住气?若笙可还在武安,不知是生是死呢!呵呵,也是,若笙是我的王妃,你当然不心急了!”
见这穆王,又拿这件事儿来调侃自己,宇文宸旭白了那穆王一眼,说道:“若笙定然成不了你的王妃,你也不必如此心急。我当然是知晓了她一切安好,才会如此平心静气的。”
听闻此言后,穆王心头一颤,有此意外的望了一眼宇文宸旭,说道:“我真是小看了你,原来武安国也有你的眼线,怪不得你能如此的沉稳。可是,我们不可能就在这里一直等下去的。”
沉寂了片刻后,宇文宸旭娓娓说道:“如今这武安的海防,是如此的坚不可摧,如果强攻,我们怕是占不到半点儿便宜的。而我们如今又身处在这大海之中,如果一战失利,很难得到援助与充分的补给,也许敌人,就会趁机将我们一举歼灭。所以,万万不可轻举妄动。”
“早在太子大婚以前,在得知了皇贵妃被灵蛇宫的人劫持后,我便已经派人前往宜州了。此人利用了荣王与太子的间隙,从而挑起了那两人的纷争。就在几日前,我得到了确切的消息,说荣王已经向布尘太子出手了,这二人现如今已经反目成仇。而布尘太子被荣王陷害弑父谋权,已被武安国下达四海文书,全国通缉。”
“我现在就在等那布尘太子,走投无路之际,前来找我们合作呢!”
穆王有些吃惊的看了宇文宸旭一眼,说道:“这,这怎么可能?我们可是前来捉拿他的。如果被我们带回天晟,他是必死无疑的。”
宇文宸旭轻笑了一声,说道:“如果他帮助我们攻破琼州的海军,进入宜州,救出皇贵妃与若笙呢?你说我们的皇帝弟弟,会不会对他网开一面?”
听到庄亲王的一问,穆王赵天放思索了片刻后,微微的点了点头,说道:“的确,如果他能助我们救出皇贵妃与若笙,皇上定然会感念他的,说不定真的就饶他一命。可此人城府之深,定然不可不防,不能全然的信任于他。”
庄亲王轻点了下头,说道:“以后的事儿,都是说不准的。但就目前来看,他没有别的选择。那武安的军队与朝堂,全部掌控在了荣王的手中了,而布尘太子如今,只是一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听说武安皇帝下令,一旦将他捉拿,不需审问,杀无赦,所以,他必反无疑。可是就灵蛇宫的力量,不足已与武安国抗衡,所以,我们这五十只战舰,肯定是吸引他的诱饵。”
穆王听闻后,认同的点了下头,随后怅然的说道:“没想到,如今本王要在此等待着,与那杀父仇人合作了!”
庄亲王勾了勾那略带着一丝嘲讽的唇角儿,反问道:“可那岳布尘的先祖与家人,不是死在了你父亲的手中了?”
“况且,太子大婚当晚,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先皇是甘愿死在自己女儿的手中的。那刺杀皇帝的狐女,便是先帝的亲生女儿。”
出神的望着那沙盘中的岛屿半晌,穆王扁了扁有些颤抖的双唇,无助的说道:“是啊,我听得清清楚楚,父皇是甘愿死在那白暮幽的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