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寒风稍息,碧空如洗,疏云片片。金灿灿的日头,带着丝丝的暖意,投向了世间的这片苍茫。
温柔的阳光,虽然仍旧带着丝丝清冷,但是足已融化着积压在飞檐上的皑皑白雪,化作潺潺雨滴,沿着碧玉般光洁华美的琉璃瓦当滴水,滴落在宫殿的汉白玉台基上。
一滴一滴的水滴,缓缓地滴落,有着它独特的节奏,悄无声息地融化温暖着这片寒冬,也湿润清洗着这里的气息。
望着面前的这片冬雪初融的景色,东方玉庭悠然地转过身来,将溢满柔情的目光,投向了身边的女子。这柔暖温润的清新,就如同他的若笙一样,总是那么的不经意间,就能将人心中的那片严冬融化,湿润温暖着心底的每一个冰封角落。
一身紫貂斗篷的南越国胡岚亲王,收起了玉面上的震惊之色,稳了稳心神,却见到丰展翔的到来,连忙立直身姿,将右手恭敬地举至左肩,躬身行了个南越国的国礼:“裕亲王,胡岚这厢有礼了。”
这时,对面前的情景,同样震惊得楞在一处的丰展翔,听到有人轻唤着他,顿时清醒了过来,上前回以一礼:“胡岚亲王。”
“裕亲王?你是裕亲王?”连续地震惊,使得公主赵天歌美丽的眼眸中,惊闪着错愕。
“天霜公主。”裕亲王丰展翔侧过身来,朝向天霜公主,拱手一揖。
“原来是天霜公主,在下方才无状了。还请公主恕罪。”胡岚亲王与多敏太子,这才恍然大悟。而面前的这位女子,的确有狂妄的资本。
多敏太子更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如若方才自己盛怒之下,伤着了这位尊贵的天霜公主,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思及此处,抬起了明亮的眼眸,感激的望了一眼身旁的女子。
恭恭敬敬的行至跟前,垂首行礼:“方才多谢姑娘及时阻拦,才使多敏避开了大祸,多敏感激不尽,敢问姑娘芳名,日后必当报答。”
还没等若笙开口,立在一旁的天霜公主,得意洋洋的行了过来,高傲的开口:“这位便是治好太子失忆症的郑若笙小姐。多敏太子,您可要记牢了。”
现如今,那位来自北晏的郑小姐,在治好了让中土名医们,均束手无策的太子后,已然是名满天下了。
今日见到了面前这位温婉娴静,年轻娇媚的女子,居然就是那位名扬四海的神医,也确实让多敏太子错愕了一把。
但是思及方才,自己居然情不自禁的向她吐露心声,以及引出了那些,连他自己都不得而知的情感,又深深地被她那神秘而精湛的医术所震撼。再次面对这位看似娇柔的女子时,也不禁的生出了深深地敬佩之情。
“原来是四海名扬的郑小姐,多敏有眼无珠,方才多有得罪了,还请小姐恕罪。”
“太子殿下不必如此,这一切,均是一场误会而己。”面对多敏太子的声声道歉,若笙不以为然。
一行人又寒暄了一阵子,便各自的散去了。丰展翔与东方玉庭,带领着赵天霜与郑若笙,身后随着一行侍卫,缓缓地行走在宫道之上。
此时离吉时还有一段时间,天气也不似早前儿的那般寒冷了,四人便兜兜转转地,离开了这片纷杂,去往了后园的一片清幽。
望着前面天霜公主欢快的身影儿,一双人深情的凝望,愉悦的攀谈。若笙眼眸中溢出喜悦的笑,那是深陷热恋之中,才会拥有的专注与幸福,似乎全世界都不再重要,眼中只有彼此。似乎那温柔的旖旎,也趁得这初冬的午后,不再那么的冰冷了。
一会儿功夫,只见天霜公主俏丽的身影儿,像只彩蝶一般的飞到了若笙的眼前,有些羞怯的说道:“若笙,我与展,展翔想说几句话,你们,你们能否去那边走走?”
望着天霜公主那张,娇艳得似春花般的面容,若笙轻笑出声:“好,我们这就离开,好让你们这对有情人,单独的相处。”
“那就,谢谢了。”赵天霜羞赧地道了一句谢,又似一只彩蝶般的飞回了丰展翔的身旁了。
若笙转过身来,对着身后的玉庭先生,浅浅一笑:“走吧,人家嫌弃咱们了。”
若笙与东方玉庭,绕过后园的苍松,融雪滴滴答答地,将石板铺成的曲径,打的斑斑驳驳的片片湿晕。
东方玉庭那如玉节儿般纤长的右手,一直拢着左手的衣袖儿。而宽大的衣袖鼓鼓囊囊的,还时不时的蠕动几下。
若笙对他今日的反常有些好奇,转过了奇石假山,来到了苍松林间的一处角亭中,停驻了脚步。柔声开口道:“先生的衣袖中,可是藏了什么好东西了?”
东方玉庭如陈酿般的眼眸中,溢出了一抹醉人的笑,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探入金丝滚边儿的衣袖中,半晌后,一团雪白柔软、抖着毛茸茸尾巴的小雪狐,捧到了若笙的眼前。
见到若笙眼角晕出的惊喜,东方玉庭如暖玉般温柔的面颊,更加的暖了几分,和煦的问了一句:“喜欢吗?”
若笙将雪白如云,绵软似锦的可爱毛团儿抱在怀中,仔细地端详着它乌溜溜的一双盈盈闪闪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