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帐的窗户大开着,瑟瑟秋风夹杂着稻谷成熟的香味儿徐徐袅袅的飘入庄亲王这座庄重华贵的营帐中。
成群的鸟儿叽叽喳喳的欢跃着,时而冲上天际,时而又滑入林间,时而在谷浪中翻滚,时而在草地上欢唱,似乎也在庆祝着丰收的喜悦和这金灿灿的富足时光。
“王爷你听,这鸟儿是多么的无忧无虑啊!几粒稻谷就能令它们欢愉,快乐得那么简单!”鸟儿欢快的歌唱感染了若笙,心头沉甸甸的感觉也如抽丝般的消融着。
“是呀,鸟儿终日里只为几粒稻米奔劳,得到了就欢欣雀跃,不会再想其他。”听到若笙所言,宸旭也发出了感慨,人之所以活得累,只是因为想要得到的太多。
“是呀,人和鸟的区别在于,鸟的目标很明确,得到了就满足了,不再想其他。而人却不一样,没得到时整日想得到,而真正拥有时却不去体会拥有时的快乐,而是一味的去担忧哪天会失去,所以即便得到了,也不会像鸟儿一样的发自内心的快乐欣喜。”若笙意味深长的说道。
“嗯,若笙,我明白你的意思,有你在身边,我就很满足了。”宇文宸旭一扫心中的阴霾,脸上也露出了笑颜。
若笙微微一笑,伸手抚上宇文宸旭光滑饱满的额头,柔声道:“现在没事儿,你先睡一会儿吧?我来帮你放松一下。”
听到放松二字,宇文宸旭顿时来了精神,握住若笙的手问道:“放松?怎么放松?”
“我说的是催眠,想哪儿去了?”见他双眼冒光,若笙白了他一眼。
“哦?我说得也是催眠,娘子你想哪儿去了?”他是自己想歪了,面子上还要硬撑。
“你所想就是我所想,你说催眠,就是催眠。来吧!”若笙继续轻抚着他的额头,红唇微启,梦幻般的说着催眠引导词......
一刻钟之后,只见宇文宸旭鼻息凝重起来,已然沉沉的睡去了。
一觉醒来已然是一个时辰之后了,宇文宸旭发现若笙也趴在床沿儿睡着了,他轻轻的将她抱起,移到榻上,好让她能睡得舒服些,可刚一放下,她就醒来了。
“我怎么也睡觉了。”若笙睁开眼睛笑了笑。
“嗯,再睡会儿?”宇文宸旭柔声道,这一觉醒来他觉得精力充沛,好久没睡得这样安稳舒适了。
“不睡了。”若笙摇了摇头,坐起身来。
这时大帐门口传来墨砚的声音。“王爷,芸蔻郡主到了,正在帐外候着呢。”
“哦?稍等片刻。”听到芸蔻郡主已到的消息,帐中的二人不敢再耽搁,收拾妥当之后,宇文宸旭忙开口道:“墨砚,快请郡主。”
话音刚落,只见一位明艳女子仪态万方的走了进来。
只见这名女子,身穿水蓝色长衫,镶有金色百福团纹图,浅绣桃花,款式雅致,绣纹精美绝伦。
身材纤细小巧,一头青丝绾成高髻,齐眉流海儿,耳侧两绺墨丝垂在胸前,头上佩戴制作精美的玉钗、簪花。
目若秋水,波光点点,弯月秀眉,不画而黛,悬胆丰鼻,朱唇小口,顾盼间风华绝代、我见犹怜。
女子低垂眼帘上前行礼:“芸蔻参见六王爷。”态度温文尔雅,举止落落大方。
“芸蔻郡主不必多礼,快快请起,赐坐。”此时的宇文宸旭已然一副傲视群雄的王者模样,言语间透着庄重威严。
“谢王爷。”说罢,芸蔻轻盈的起身,墨砚搬来坐墩儿。“郡主,请安坐。”
“有劳公公了。”芸蔻致谢,随后欠身危坐下来。
“可见过安平了?”庄亲王询问着。
“芸蔻刚到,就来拜见王爷了,还未曾见过姐姐。”芸蔻低垂着眼帘,柔声作答。
“那有劳郑司药带着芸蔻走一趟了。”宇文宸旭抬头看向若笙,轻声吩咐着。
“是,王爷,郡主请。”立在一旁的若笙忙上前领命。
若笙领着芸蔻郡主出了庄亲王的营帐,迂回辗转的朝着安平公主的住处行去,芸蔻郡主低着头,满怀心事的由若笙引着,进入了营帐。
今日的安平公主依然发着高烧,若笙见她满面潮红,便命人拿来凉帕子搭在公主的前额。
总这么烧着也不是办法,既然芸蔻郡主已经来了,过了今日公主就没必要一直这么病着了,若笙决定继续给公主服药,让她的症状有所好转。
“郑司药,姐姐她如何了?”见姐姐一直昏睡不醒,芸蔻郡主担忧的问着。
“安平公主的病症暂时不会恶化,请郡主放宽心。”若笙模棱两可的说着,让公主‘假感瘟疫’这件事儿,除了庄亲王和公主本人,就连王逸之也不知情。
通过上次和王逸之的交谈,得知他是个保守的人,若笙不敢肯定王逸之对此事的态度,既然这样,若笙就决定隐瞒着他,事成之事再向他解释。
“那能好起来吗?”芸蔻郡主期盼的问着,若笙的回答不能使她安心。
“只要公主自己想好起来,就会好起来的。”若笙轻叹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