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李耀晖一眼,他耸肩,无辜道:“我又不是故意的,是她自己倒霉!”
“没事、没事,推得好!推得妙!”我拍了拍他脑袋,夸道。
“停车!快停车!”我笑得肠子都快打结了,收敛好笑意,努力装出一副慌张、惊忧的表情。
马车很快就停下,我急急下车,见莫萦烟被丫鬟扶坐在地上。
她的衣裙被山路的沙石刮得脏破,发髻凌乱,原本娇美的面容不但惨白,而且还被划花了。
啧啧!太狼狈了,莫萦烟紧皱着秀眉,一双美目含泪地望着站在一旁的靳夙瑄,哭诉着我的罪行,双唇一颤一颤的。
场面有些乱,众多侍卫、奴仆看到我下车,眼神有些怪异,被我目光冷冷一扫,全都低头不敢直视。
“你怎样了?没事摔坏吧?”我走到她面前,假意紧张地关心道。
“姐姐,你、怎么可以这样害我?”莫萦烟一看到我,眼泪就跟发洪水一样,哗!一发不可收拾。
“世子,您一定要为妾身做主啊?”她极其可怜地望着靳夙瑄,手捂住心口显得痛苦不堪。
咳咳!众目睽睽之下,我又不能大笑出声,实在是太辛苦了。
靳夙瑄眼里渗出了笑意,问道:“萦烟说你把她推下马车?”
“萦烟,我能理解你跳车也是无法自控之举,想必你应该摔到了头部,以致于误认为是我推你的。”我叹息道,颇有宽容之意。
不蠢的人都听得出我言下之意是指莫萦烟突然脑子犯抽自己跳下车,然后摔得神经更加错乱,误以为是我推她的。
“我可以作证!”李耀晖蹦出来,大声道,被我瞪了一眼。
他才记得自己现在的身份,尴尬一笑,低头道:“禀世子,奴婢可以证明是莫姨娘自己突然跳下马车。”
难为李耀晖能憋出这句话,我哪里会不知道他的心思,是他推莫萦烟的,他还挺怕莫萦烟把他给抖漏出来。
其实是李耀晖多虑了,即便推莫萦烟的人是他,不是我,莫萦烟也只会赖在我身上,怎么可能会把机会白费在一个小人物身上。
“放肆!你一个贱婢,何来资格多言?何况你是服侍姐姐的人。”莫萦烟哑着嗓子,怒斥道。
我相信她现在恨不得把李耀晖拆骨入腹,我禁封她的鬼力已经让她怒火攻心,偏偏又被李耀晖这个不起眼的婢女推下马车,让没有鬼力护魂的她落得如此狼狈的下场。
“你受伤了,也去不得圆法寺!本世子让人送你回府。”靳夙瑄懒得和莫萦烟废话,不容分说道。
“表哥!”莫萦烟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道,为了博取他的怜惜,改口叫他表哥。
“原来萦烟更喜欢和世子以表兄妹相称?”我‘惊讶’道。
“你!”莫萦烟生生地被我气得吐了一口血,最后两眼一瞪,晕了过去。
我知道她是在装晕,不然她此时的处境真的很难堪,靳夙瑄好笑地望了我一眼,就让人把莫萦烟抬了下去。
“她好歹是你的妾,外加表妹,你真的不心疼?”我凑到靳夙瑄面前,戏谑道。
“她的所作所为,无不令我反感。”靳夙瑄抬手为我理了理微微凌乱的发丝,满不在意道。
“那还要处处容忍?作为一个世子,要顾虑的太多,难道不累吗?”我反问,心里涌起浓浓的心疼之感。
“累!如何不累,走吧!”靳夙瑄望了一眼天际,若有若无的轻叹。
我望向他完美的侧脸,心里似有什么在流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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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圆法寺这么远,足足到傍晚才到山脚下。
圆法寺位于一座名叫‘云顶天’的山顶,山高不可测,我们现在山脚下,往山上望去,根本就看不到尽头,入目只有缭绕的烟雾。
这还是我头一次来,可按理说山上有寺庙,应该不可能有阴气才对。
但是我就有种阴气浸身的感觉,浑身凉飕飕的,盛夏的天竟凉得不可思议。
我侧目,看向其他人,他们好像一点感觉都没有。
“你有没有觉得阴气浓重?”我悄悄问身边的李耀晖,他是鬼,对阴气应该更加敏感。
“有!好舒服的感觉!”李耀晖重重地点头,还不忘深深地吸口气,一脸陶醉道。
他是借尸附身的鬼,最喜欢阴气重的地方,他更没有想那么多,唯有我心情沉重了起来,提了警惕之心。
靳夙瑄不解我为何突然脸色凝重,以为我经过一天的舟车劳顿,太过疲惫,便关心道:“这山之所以称为云顶山,确是因为极高,还是让我背你上去吧!”
山路崎岖,马车根本就上不去,除了步行,没有其他办法了。
他说完,不等我回答就屈身背对着我,要我爬上他的背,说不感动那是骗人的,我心头暖暖的。
我可没有矫情,直接就爬上去,心口紧贴着他的背部,让我感到莫名的安心,真希望就这样走下去,没有阴谋诡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