绸。
黄色的丝绸带不就是阮三针干孙女的标志?
我与裴、林对视一眼,诧异的道:“消失已久的宁绸难道来看过阮老爷子?”
“今天下了场小雨。”林慕夏按开手电筒,绕着墓前来回走动,她点头道:“确实有串脚印,像女生的尺寸。”
“话说如果是你,绝对是男人的尺寸。”我笑了笑,唏嘘的说:“宁绸在阮老爷子的回魂夜提前探望过,表示她对于这爷爷有感情的,不过她究竟怎么知道死讯的?”
裴奚贞打了个寒颤,“我猜是灯神通知的,算了,咱们仨赶紧烧纸,这地方阴,不宜久留。”
他的属相与五松镇坟的风水局相冲,因此不适感比我们要强烈。
我们仨准备晚,拿打火机点燃了黄纸,一摞摞冥币放入火堆。林慕夏拧开一瓶酒,她先喝了口,接着倾洒于坟前,“阮老爷子,谢谢您的大义,救了我弟弟,我不胜感激,敬您一杯!”
当皎月渐渐变浓,坟前冥币的火势即将暗淡时,我们鞠完躬,深深的望了眼,便顺着荒芜的山道离开了。裴奚贞有点不确定的道:“今晚总觉得有什么人在暗中盯着咱们,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头儿,你说的太渗人了,虽然是阮三针的回魂夜,但不可能真的有魂魄归来。”我裹紧了外套道。
“其实,我也感觉到了。”
林慕夏挽住我的手臂,她若有所思的说:“也许是宁绸吧,我们来的时候她发觉到有人接近便躲了起来。”
“那……咱要不要折回去一探究竟?”我询问的道。
“不用了,让她们祖孙单独相处。”裴奚贞叹息的说:“这座山的背边,是绝境。通往山下的就这一条能走的道,除非绕枝岔繁多虫子多的树林。我们在车里等,如果宁绸走这条道下来,就跟她聊聊,毕竟是阮三针的孙女。如果下来的不是宁绸而是别人,就得拦住问清楚对方的来历。”
我们仨返回了车里,近几天玩的有点累,我决定闭眼小睡。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车子在动,警觉的睁开眼,看见裴奚贞在开车,林慕夏倚在我肩头,我第一眼就注意到了车里多了个人!
副驾驶,有一个披着头发近乎垂于腰际的女子,她很安静的注视着挡风玻璃。
我好奇的把脑袋凑上前,勉强看清了她的侧脸,黑直长的发丝配着淡青色的衣服,像一个优雅的女神。不过单论相貌,能比一般的女人强一丁点,最主要的,是她的恬美气质,一瞅就知道是有涵养的女子,属于特别耐看的那种,越看越觉得被对方吸引,我忍不住想把她看透,与此同时有种赏心悦目的舒服。
她的双手放于腿间,左手腕系了一条黄色的绸带。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一个人能在平淡无奇的环境中营造出独有的意境,她没有倾城的美貌,却无论在哪,均是绝对的中心,仿佛身边的人再美也是衬托。
纯粹的客观感受,因为林慕夏和裴奚贞也是这种感觉。
我想说话的,却又担心打扰了女神的安静,形如不可饶恕的罪。我按捺不住,想再凑上前望清楚她的正脸,裴奚贞抬手一巴掌把我打回原位,我郁闷的揉着鼻子,低声道:“慕慕,她是宁绸吗?”
林慕夏递出手指抵住我嘴唇,“是的,别吭声。”
我们就这样静静地望着宁绸的背影,一路无话,没有半点睡意,精神的很。宁绸实在太迷人了,连多功能警花都不愿意移开视线半秒,似乎永远看不够。
然而特别想留住时间的时候,因为彼此太过于专注,它总是流逝的比实际更快。
城北的十字街,宁绸轻灵的道:“我到了,谢谢您载了一程。”
“没……没事。”裴奚贞像怀春的大叔,他刹住车,结巴的道:“慢点,注意安全。”
“谢谢。”宁绸推开车门,走下地关门时,我注意到了她的正脸,惊鸿一瞥,确实没让我之前的遐想而失望。宁绸五官的分配是那样的协调,与她的气质极为匹配,像舒卷的云朵,扫空了看客心中所有的阴霾。
宁绸的身影很快消失于夜色。
“她的气质,是天生的,加上后天的环境使然,今天我才知道,有些人是羡慕不来的。”林慕夏耸了耸肩膀,她一本正经的道:“我第一次如此嫉妒一个女人。”
“气质美的魅力。”裴奚贞凝视着宁绸消失的方向。
我第一个回过神,笑呵呵的道:“拜托,人家已经走好远了,回魂吧!”
“小宇,想不想知道宁绸下山时,我和她说了什么?”裴奚贞重新发动车子。
“懒得猜,我只知道她不可能理睬你的。”我打击完,翻个白眼道:“没被你的猥琐吓到就是万幸。”
“裴Sir吓了人家一跳,还是我跟宁绸聊的,她前天收到一封信,这才得知爷爷的死讯,前来拜祭。”林慕夏摇头笑了笑,“接着不知和她聊什么好,她不爱主动讲话,我也束手束脚的找不到觉得适合的话题,于是静静的观望她,蛮享受的。”
“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