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鸣声呼啸而来。
我站起来一瞧,来了三辆警车,看来上头挺重视这案子。
这片儿属于城北分局的辖区,他们下了警车看了眼狼藉的本田车后,分工明确,迅速拉起警戒线,四五个人负责疏散人群,方才还里三圈外三圈的围观者一下子散了,当然,还有人停在远处观望。
这群警察中看似领头的走过来,问了少妇几个问题,结果和我一样,少妇没任何反应。他又把视线投向我:“你跟受害人什么关系?”
我解释说:“我也是警察,路过正巧遇上这事了。”
他不咸不淡的道:“抱歉,请出示下警员证。”接着他瞧了眼本田车内的景象,这警头背过身去哇哇大吐特吐,幸好离车有两步远,不然准会破坏了线索。
唉,连我还不如。
法医和鉴证科的人不愧为专业的,略微皱了下眉头,他们便淡定的戴好口罩、手套开始取证。
“那个……”
我挠着脑袋,耐心等警头吐完,我尴尬的道:“被处分了,警员证暂时上交了,得下个月复职。”
小孩哭的挺凶,警头狐疑的看向我怀抱的婴儿,有点不相信我的话,我补充的道:“如果不信,你给交警大队打个电话。”
他走向一边,掏出手机拨打,隔了两分钟他返回来,“敢情是你,这没你的事,可以走了。”
态度让我很不舒服,我执着的道:“可以在一旁看么?”
“不可以,待会刑侦大队的重案组来了,案子移交,连我们城北分局也得撤,都没资格过问。”
我想了想,道:“起码在重案组来之前,我可以看吧?”
“随便你,别添乱就行。”他跑到离本田车有十米远的空地,掏出根烟吸了起来。
我跟旁边的警员稍作打听,城北分区过来这队人马,警头的叫王远河。
凭这短暂的功夫,鉴证员取证完毕,貌似被吓到了,他脸色发青。法医杵在一旁,沾满血迹的手套不停的哆嗦。
法医喊了句:“我当了这么多年法医,还是头一回见到如此丧心病狂的凶手。”
抽烟的王远河闻声走过来,问道:“有什么发现?”
法医脱掉手套,唏嘘道:“sir,男人的死亡时间大约在凌晨三点,被凶手切掉四肢,究竟是肢解还是分尸,暂时不能判断。”
“被切掉四肢?”王远河眉头微皱,“有什么好奇怪的,分尸、肢解算不得丧心病狂吧,哪年没有几起案子是这样?”
瞧他这话说的,仿佛忘了刚才他自己大吐特吐的情景。
此时,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消散的差不多了。
鉴证员摘下口罩,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他补充道:“远远不止,我的分析为活生生的肢解,又缝回了躯干……死者临死前,眼睁睁看着这一幕进行,最后凶手斩掉了死者的头颅。再拿一捆葱硬塞入咽喉,总共有十根!葱根部还沾着一些泥土。”
我插了一嘴,“头颅呢?”
“哦,在那儿。”法医指向车后座清理下来的东西,它被一块沾满血的白布盖着,轮廓上看,奇形怪状的,不可能是头颅吧?
“这玩意是什么?”我好奇心被勾起,走过去,打算揭开血布一探究竟。
王远河冷喝道:“别动,留下指纹你就脱不了干系。”
我急速缩回手臂,心头一阵后怕。
狂风突如其来,吹得灰尘漫天舞动,我们这些人不得不拉起衣领子,纷纷缩着脑袋。风呼啸了有一分钟,竟然有块东西呼上了我脑门。
腥甜的味道扑鼻而来,待风停下来时,我用手摘掉呼住脑门的东西,定睛观察,吓得我胳膊瘫软,把它仍在地上。
我够倒霉的,是那块遮住物体的沾血白布,跟披麻戴孝似得。
法医笑了笑,我大呼冤枉,相信城北分局的人会为我作证。这时王远河又哇哇吐上了,我心想这警头难道是个另类的“孕妇”?
我转身望向先前被遮住的东西,看清那是什么时,我腹部扭动抽搐,也开始疯狂作呕,稀里哗啦整了一地……
万没想到这是一台超大号的榨汁机,果汁杯中满满的装有暗红液体,夹杂着一些白色浓稠。我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它是血液,不过白色浓稠是什么呢?而果渣桶里全是灰白色的粉末,滤刀网上还有小半块脑袋,仅剩的一只眼睛不难感受到男人临死前的恐惧。
“怎么可能?”我捂住了嘴巴,“白色浓稠是脑浆……”
“这绝对是目前所有档案里最惨的案子之一。”法医重新戴好手套,把血布盖住榨汁机,“凶手是割掉死者头颅后,用手按进榨汁机的。唉,九成这又是一桩即将尘封的悬案。”
老天,这……
我在一旁听得嘴巴张的老大!彼此是同类啊,这得有多大仇,凶手才能干得出来?
法医推测的案发情形落入了少妇耳中,使其清醒了几分,她匍匐了三步,一把抱住离她最近的王远河大腿,“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