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给我带来的这个消息,瞬间让我的大脑神经开始活跃,第一直觉告诉我,这个孤儿院有问题!刘博士火化的时间是在下午两点钟,在此之前,我们还有几个小时的时间可以去调查。
温宁非常老实地告诉我,是徐通让他通知我的。温宁对330案的态度正在慢慢转变,但徐通的心理动向,温宁也看不透。据温宁说,当发现孤儿院和杜磊曾经来往密切之后,温宁立刻报告了徐通。
当时徐通正在开会,温宁认为事态紧急,打断了徐通的会议,徐通听了温宁偷偷给他讲的消息之后,把所有人都叫了出去。那半个小时里,徐通一直坐在办公室里,温宁也不敢打扰他。
半个小时之后,徐通终于开口,而他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通知李教授。
我问温宁他在哪里,他说他正在赶往警校,他要来接我们,与他随行的还有刘博士的女儿,刘佳。我和江军立刻出门,我们到警校大门的时候,温宁的车子刚好停了下来,上了车,我们又马不停蹄地赶往那家孤儿院。
在徐通发愣犹豫的那半个小时,温宁让人调取了那家孤儿院的记录,他这才发现,这家孤儿院好像真的不同寻常。孤儿院是在十多年前建立的,准确的说,孤儿院是从外省搬迁而来的。
至于搬迁地是哪里,温宁暂时没有查到记录,因为当时的审查并不严格,相关部门权当那是一个崭新的孤儿院,符合建立条件便允许建立了。到B市之后,孤儿院建立的位置在B市市内的一条小胡同里,位置极为偏僻。
大约在几年前,孤儿院搬迁至B市接近郊区的地方,位置更加偏僻。而孤儿院搬迁的时间也极为敏感:330案发生之后的第三天。
刘佳坐在副驾驶座上,她的身上穿着黑衣,一点其他参杂的颜色都没有。这种祭奠之色把刘佳的脸衬显的愈加发白,刘佳直顺的长发披肩,一直垂到腰间。仍然是阴雨连绵的天气,夹杂着冰冻的雨水落在车窗上,那声音简直要让人疲乏得睡着。
江军一直盯着刘佳的背影,他微微叹息,在我耳边悄声说,他觉得刘佳太可怜了,不仅因为父亲去世,更因为这种年纪,却要担起父亲留下的烂摊子。刘博士有几个儿女,但事实上,最精明能干的也就刘佳了。
刘博士死后,只有刘佳一个人在悲伤之余能够让自己平静下来料理各种事务,可是,刘佳却也是刘博士儿女中年纪最小的一个。看样她的样子,也就二十五六岁,年纪与江军相仿,但是她所表现出来的气质,却比一个平常的三四十岁的人,还要成熟。
一个多小时之后,温宁终于把车子停下来了。
下了车,我们各自撑伞,风很大,雨也很大,黑伞几乎都要被吹走。
我们四下打量,这个地方果然偏僻,虽然周围也有几户人家,但是和市内相比,这片区域不管是购置食材还是其他生活功能,都要不方便很多。孤儿院很大,看上去,条件并不是很好。
我们刚走到孤儿院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了一阵哭声。
起先是一个孩子在哭,仔细一看,孤儿院的院子里,正有一个孩子瘫坐在地上,哭声正是从他口中传来的。而哭泣的孩子对面,正站着另外一个男孩子,他不知所措地站着,很快,他也哭了。
接下来,很多孩子都受那哭声影响,哭声此起彼伏,几乎整个孤儿院里的孩子竟然都哭了。
孤儿院的围墙很高,大门处装了一个类似于铁栅栏的门,透过栅栏能看到院里和院外,这样的防护措施,的确足够安全,但是,我却产生了一种念头:这铁栅栏让孤儿院看起来不像是一个孤儿院,而更像是一个牢房。
听到孩子的哭声,很快就有几个二三十岁的女人跑了出来,看她们的样子,惊慌而又愤怒。她们嚷嚷着,让那些孩子全部闭嘴,可是那些孩子看上去,最大的也才十一二岁,孩子的情绪一上来,又哪里那么容易得到控制。
这惹恼了那些女人,她们揪起几个孩子,狠狠地扇了几巴掌,但是,这非但没能让孩子安静下来,大家哭的更凶了。其中一个女人情急之下,竟然把一个七八岁大的孩子从腰部高的位置掷在了地上。
那是水泥地,水泥地上有不少弹珠大小的小石头,这么一摔,就算冲击力不足以对孩子造成严重的伤害,那么多小石头硌着身体都疼。几个女人出来的时候,我们还以为她们会好好安慰那些孩子,但没想到,我们竟然看到了这样一幕。
我们都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随之,怒火点燃了我们的情绪。江军一脚踢在了铁栅栏上,铁门上了锁,江军的一脚没把铁门踢开,但是栅栏上的铁条竟然被江军一脚踢得微微有些变形。
院子里的几个女人听到动静,朝着我们扫了一眼,仅仅是这一眼,她们就吓得魂飞魄散,她们竟然顾不上孩子,径直地朝着院内跑去了。甚至有一两个女人手里正抓着孩子,她们把孩子都扔了。
这样慌张的表现,更加引起我们的怀疑。
她们往院内跑去,那么她们极有可能是要从后门逃跑。江军立刻朝着后门追去,温宁和刘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