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顺着光线看了过去,果然,江军的袖口处沾了一丝血迹,刑警负责人愣了一会,立刻伸手要去控制住江军,江军下意识地要还手。刑警负责人哪里是江军的对手,竟被江军甩到了一边。
其他刑警马上要扑上来,或许是因为紧张,江军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我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喝了江军一声:“江军,别反抗!”
江军懵了,有我的提醒,他再也不敢乱动,很快,几名刑警把江军按到了地上。刑警负责人骂骂咧咧从地上站了起来,他狠狠给了江军一脚。江军怒瞪着刑警负责人,江军的眼神把他吓住了。
“不准动手!”我喝道。
刑警负责人冷冷地看了我一眼,让人把我和许伊也围了起来。他嗤笑:“跟杀人凶手一起的,是不是传闻中的李教授还不一定呢!”
局面一度失控,江军的情绪很激动,他嚷嚷着自己没有杀人。刑警负责人指着江军袖口上的血迹,反问他没杀人,为什么袖口上会有血。江军的手被刑警扣在身后,所以他自己也没有办法去查看。
终于,珠市警局的人赶到了。江军看见来人,喊了一声马队长,被江军称呼为马队长的人立刻发现了被按在地上的江军,他怒喝一声,让他们都松开。基层警队的负责人吞吞吐吐,说江军是犯罪嫌疑人。
马队长愣了一下,立刻发火道:“胡闹,放人!”
在马队长的压力之下,他们松开了江军,江军从地上站起来之后,第一时间看了自己袖口上的血迹。这一看,江军也愣住了,马队长对着他们询问起具体情况,马队长越听,眉头越是深锁。
最终,马队长叹了口气,对江军说道:“江军,先委屈你了。”马队长让人把江军围起来,但这次大家没有动手了。江军不可思议地看着马队长,反问:“你也认为我杀人了,我也不知道这血怎么来的!”
“江军,没关系,查清楚就没事了。”我对江军说道。
因为没有不在场证明,再加上他手上的血迹,紧急情况下把江军确定为犯罪嫌疑人的确没有太大问题。我的话让江军放心了下来,他恢复了平静,不再说话。
马队长向我伸出手:“你就是李教授吧,我是马涛。”
我和他握了手,在给基层警队打电话的时候,我表明了身份,所以基层警队在联系珠市警局之后,马涛亲自赶了过来。因为王鑫打过招呼,他是知道江军和我一起的,马涛和王鑫的关系似乎不错,所以江军和他也互相认识。
外面有很多配枪的刑警,所以许伊主动要求她在外面等我。许伊一直以我助手的身份进出犯罪现场,但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我们的关系,所以她不想给我添麻烦。
确保许伊是安全的,我和马涛进了犯罪现场,刚刚匆匆一眼,我并没有特别仔细地观察钱二的尸体。这块地杂草丛生,按照刑事科学技术的水平,想要提取足迹很困难。在法医和鉴定科人员的陪同下,我们走到了尸体的附近。
照明灯下,钱二满脸是血,他的眼球已经被人挖去了,我们找遍草丛都没能找到他被掏出的眼球。我们都戴上了手套,我发现钱二的两腮微鼓,便让法医将钱二的嘴掰开,终于,我们找到了钱二的眼球。
钱二的眼球被掏出来之后,竟然被塞进了他的嘴里,马涛皱着眉头怒骂了一声,说凶手的手段太过残忍。这和红衣女案、邱兴化案以及刚刚才破掉的周小若剥皮案相比,根本是小巫见大巫,但是我心里的不安感却前所未有的浓重。
钱二身上还穿着厚厚的衣服,但胸口的位置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上面的衣服破了洞,像是刀刺开的。我们把钱二全身检查了个遍,最后还发现钱二的左手手掌被刀划得血肉模糊,皮肉的残渣掉落了一地。
整整两个小时,鉴定科初步把现场的痕迹、血迹提取了,我们也在钱二尸体附近十几米远的距离发现了一把小匕首,上面沾满了血迹,警方初步判定这就是这起案子的作案工具。马涛命令一部分人继续在这里取证,另一部分人去盘查作法事时先行离开而没有不在场证明的村民,他则带着我们回到了警局。
我和许伊坐在马涛的车里,江军因为是犯罪嫌疑人,被控制在了另一辆车里。走之前,孙祥说要告诉我废弃工厂的事情,作为今晚突发事件的补偿,但我担心江军,便告诉他手机保持畅通,我会再联系他。
马涛一路上也没说话,他在考虑要不要告诉王鑫,江军跟着我没几天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王鑫交待。许伊看出了我的忧虑,她让我不要担心,当时钱二和江军跑的太急,我们根本来不及追。
的确,那个地方我们不熟,又没有手电筒,江军的方向感比我们好很多,如果我们乱跑,他很可能找不到我们。但我心里还是自责,如果不是我们为了查废弃工厂,就不会摊上村子里捕蛇的荒唐事,更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车子里的气氛很沉闷,最终还是马涛先开了口。他苦笑道:“江军这孩子我了解,他不可能干出这事,今晚委屈他,等事情查清楚了,我一定向王队长负荆